他们六人到达漠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
出站那一刻，金色的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庞，陈楚生看到穿着克莱因蓝大衣的王铮亮走向雪地，靴子滑动着地面。
真正到了漠河，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地苍茫”。山和天连在一起，都是虚无缥缈的白色。
雪层很厚重，一脚踏下去，陷进去好几厘米，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陆虎和王栎鑫已经在雪堆里打滚了，张远体寒，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没有触碰雪堆的时候，风就已经从脖子里灌了进来。
张远戴着的帽子是之前从极地馆买来的北极熊帽子，虽然很可爱，但确实难以抵御寒风。
王铮亮回头找陈楚生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张远，从手上摘下手套，朝着张远走去。
“小远，你帮我拿着手套吧，我正好有点热。”王铮亮边跑边说。
陈楚生看到王铮亮和苏醒同时来到张远身边，王铮亮把手套塞到了张远手里，苏醒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小心翼翼地系到了张远的脖子上。
“亮哥，”陈楚生在后面叫住王铮亮，“我们一起走吧。”
“好。”王铮亮晃晃悠悠到陈楚生身边。
向前走了几步，王铮亮抬头问陈楚生：“我们不等Allen和小远吗？”
陈楚生不知道怎么向王铮亮解释，和一对恋人走在一起是不太合适的事情。
苏醒和张远，已经心照不宣很多年了，大家都明白，只有王铮亮一个人傻傻地觉得他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
“也许Allen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做呢。”陈楚生朝王铮亮眨了眨眼睛。
“哦……”王铮亮搓了搓手，把冻红的手揣进口袋。
“冷了吧。”陈楚生走到王铮亮对面，把自己的手套取下来放到地上，手伸进王铮亮的口袋。
刚刚摘掉手套的手很温暖，陈楚生的手贴住王铮亮的手，把余热传给他。
“阿生……”
明明就是面对面的距离，可是隔着口罩，王铮亮的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王铮亮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心里，面对面、手贴手这样的举动，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阿生，你对我做的这些，到底算什么？
王铮亮没有问出口。他和陈楚生离得那样近，他能看到陈楚生的睫毛，能看到陈楚生眼里的温和和坦荡。
也许从始至终，别扭的、纠结的、阴暗的、平庸的、一无所有的，只有他自己。
王铮亮没有问出口。他和陈楚生离得那样近，他能看到陈楚生的睫毛，能看到陈楚生眼里的温和和坦荡。
也许从始至终，别扭的、纠结的、阴暗的、平庸的、一无所有的，只有他自己。
王铮亮迅速地把陈楚生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陈楚生的手套塞进他的怀里。
“阿生，我不冷啦，你快把手套戴上吧。”王铮亮的声音有点干，像漠河的风一样。
没等陈楚生说话，王铮亮已经跑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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