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已经派人去请了。”
“嗯,那就等国师醒了再来通知朕。”
“喏。”
等丫鬟退出房间,燕远立马放下手中的笔。
看着滴在白纸上的一滴黑墨,他烦躁的把白纸团成团扔到了角落……
63岁,这期间我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诊断出我得了什么病。
我总是会遗忘一些事,即使那件事很重要。
我的性格也愈发阴晴不定。
直到这天——
“国师大人,府外有一个僧人找您!”
“僧人?”
我紧缩眉头,思考着任何与之有关的一切。
但早就忘干净了。
可当那个僧人站在我面前时,我又想起来了。
居然是出去游历的僧人慧净!
本以为二十年过去,我此生与他都无缘相见了……
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也同样没有老去。
“施主,又见面了。”
“你!?”
慧净只是微微一笑。
“天机不可泄露,施主的疑问,恕贫僧不能解答。”
我皱眉。
“那你为何会来找我?”
“天命所驱。”
说罢,慧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此药吃下可缓解施主的病情。”
我有些惊讶。
“你居然知道……”
我又敏锐捕捉到了他口中的“缓解”二字。
“这不是解药吗?”
慧净笑着摇摇头。
“施主种下的因太多,只可施主一人偿还,贫僧无权插手。”
“但贫僧奉劝施主一句,若施主不想毁了皇室和秦家,施主还是早放手的好。”
“放手……”
“你说,想要救皇室和秦家,我必须要放手?”
“施主死劫难破,生劫亦难破,若是施主执意留下,贫僧也无话可说。”
我不解其意,内心却隐隐对此深信不疑。
“我愿相信你。”
慧净笑了,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
“贫僧告辞。”
慧净缓缓退出主厅。
他走之后,我的心立马烦躁起来。
我突然想起他给我的药瓶,于是打开取了一粒药丸放在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不是很苦,我的心不久就平静下来。
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我决定同侄子秦道分家。
而侄女秦娥已嫁到别家做了人妇,自然与我无甚关联,想来我也不会连累到她。
于是,秦道再一次回京述职时,我趁机提出了分家的要求。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不明白,明明正是秦家得意之时,我怎么就铁了心要分家。
但我也狠不下心啊……
直到我那两位天真的侄孙站在我面前时。
“叔公好!”
“叔公好。”
我心中一暖,牵起两个小家伙的手。
“阿盛,阿绥,你们喜欢吃什么只管告诉叔公,叔公让庖厨给你们做。”
“那我要吃红烧肉!”
相对于哥哥秦永绥的腼腆,弟弟秦永盛倒是很活泼。
我柔和地注视着秦永绥,鼓励他也说出自己的喜好。
“叔公,我吃什么都好。”
秦永绥腼腆一笑,然后就不再说话。
秦永盛瞄了一眼哥哥秦永绥。
“叔公,我还喜欢吃红烧狮子头、烧鸡……”
“好,叔公吩咐庖厨给你们做。”
两位小侄子长得乖巧喜人,一声声叔公叫得我的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