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逃出门外呢？”
就像曾经那个家破人亡的世道一样。曾经的家国中，百姓们流离失所，因为战争，很多人都没了家……
“我还以为在这本小说中，哪怕战争不断，但百姓的‘家’至少比现实中百姓的‘家’会好很多呢。至少不会流离失所……”
就像“现实”世界那样，家国永安对于曾经的家国来说，就像是梦一样……
“家国永安，你在想的么？可你这一世不是不想掺和复杂的事里么？”
099的话像一支狠厉的箭，惊断了弦。
“……只是想想而已，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话说你消失那么久是去哪了？”
“……”
099没说话，不知是不是又在玩消失。
“不想回答？那…为什么这里会和现实世界那么像？十多年了，我看了许久，许久都想不明白……”
岁寒枝没急着说完，而是等了一会，却还是没得到回答。
他便继续道：“那些我所看到的零零散散的人、事或者‘物’，慢慢在我的心中拼凑成了‘现实’，ta们就像‘现实’。”
就像我曾经生活过的人间一样……
“……”
岁寒枝的耳边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刚才的声音就像是他喃喃自语一般。
“其实，”就在他以为099还是和之前一样沉默着将事情揭过时，它终于开口了“你已经想到了，对吧？这里确实不是简单的书中世界，它是慢慢产生了自我意识的书中世界。”
岁寒枝的脑子里好像想出了什么不对，但深思后自己想的又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回轮到他沉默着。
刚入冬的夜晚也是有些冷的。从外头吹进来的风好像带着能让人平静的冷，让人忍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可是，刚刚好像没风吧？
“罢了，做什么胡思乱想呢？”
这是岁寒枝昏迷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十几日后——
微风习习，拂过少年苍白的面盘。
此时已是冬日，清晨会冷上许多。但许是今日天气好，明明是清晨，日头却比平时照得暖上些许。
“三……三胖，你醒了？！”
耳边是岁麟燚有些惊喜的叫喊声。
“？我醒了有这么……等等？！”
岁寒枝原本迷迷瞪瞪的眼瞳瞬间睁大，原本有些沙哑的声音也听得出诧异：“我又昏迷了？！咳……咳咳咳！”
岁麟燚的眼尾又变得红红的，想是刚刚哭过。他抿了抿唇看着岁寒枝。那眼神里有着很复杂情绪，岁寒枝暂时还没懂那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很快就懂了。
岁麟燚哽咽着小声道：“御医说，你好不了了……”
那是关心，是心疼。
好不了了……？
确实，从岁寒枝刚刚恢复意识时，他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出现了异常，那种好像随时随地都身处寒冰之地的感觉，他时刻都能感觉到。只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他的脑子便自动地忽略了这种感受。
可，虽说脑子忽略了，身体却忽略不了。
看着三弟弟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和从前每次思考时的严肃表情时，岁麟燚刚要松口气，就见岁寒枝的身体突然一怔，随即抖得厉害，嘴中不断有寒气呼出，鼻子和嘴巴也在往外渗血，表情看着像是极其痛苦一般。
他本以为御医所说的“痛苦至极”是夸大其词，却没想到竟是真的么？
“三……”岁麟燚哭唧唧。
没哭完就被岁寒枝牙齿打颤地打断道：“停…我……我想喝…喝热水，二哥去帮我打……打来热水可好？”他很了解他二哥的性子，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很爱哭，是个爱哭鬼。他说过想做将军的，将军可不能老是哭啊……
岁麟燚没有多留，帮他盖好被子后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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