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地看着我的肩,又在触及自然卷的时候变得温柔。我不明所以,只是任他往我身上靠,细软的发丝散在脸上有点痒,他今天难得没有搞发胶,宽松的上衣隐约窥见学生模样。
他闹着要酒,唐小虎没给,说强哥不让,他就不说话了。
白金瀚的灯光还是那样晃,照不清昏暗的角落,没有音乐包间静悄悄的,难能几分宁静。
他往我脖颈埋,头发遮盖住脸大半,似乎是在叹息,声音很轻。
“为什么他不懂…”
什么不懂?哪有什么不懂?眼里的虔诚要迸出火花,大火将草原烧成灰烬,最后一缕烟散去时,就高启强脚下清明。过路人也不免被灼伤惊到,偏他觉得漫山大火是个暖手宝。兄弟宠爱的表面下,对上眼神高启强你是否问心有愧?
可这不该我说,不该任何人评价。两兄弟像圈住的蛐蛐斗个你死我活,破不开现实的环。
我不吱声,他也没向我寻求答案。
是不是太安静了?他又问
我说是啊,可惜没有月亮。
月亮?他直起身来歪头看我。
我说我好想当条鱼。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
他突然笑起来,说知道哪有鱼也有月亮。
我大概知道他要去哪。
老默不理解两位公子哥要干嘛,大晚上不去夜夜笙歌,跑来卖鱼的水缸看鱼,几食用鱼有什么可看的,白仁比黑仁多,丑不拉几的。
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防着点怕淹死位在水里,毕竟两个看起来都像神经病。
那鱼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他拉着我去老房子的露天阳台。
我正对着月亮躺下,他有些嫌弃的皱皱眉,到底没说些什么。
盯着月亮看到眼睛花。
他突然开口,我也挺喜欢鱼的,还有月亮。
他怎么会喜欢鱼,自卑扎根在鱼的心脏,腻滑的粘液细细伸长,紧紧缠绕在身上。他不过想念千禧年在这破破烂烂的小阳台月下坐的一家三口,想念卷毛小熊哥哥带着鱼腥味绕着家转。那时没想过成名需要代价,荣华富贵却私心永远画地为牢。
他今天话好多,安静了没一会。
“他希望我结婚。”
我扭头看他,他微微闭眼,重新看回月亮。
“像陈书婷那样。哼,我看老默不错,寡妇,半老徐娘还带个拖油瓶。”
也好爱笑。
想象了一下陈金默那张死鱼脸搭配婚纱,我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