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日光像是慈爱的老母亲怀抱着远处的向日葵,金灿灿的耀眼而明亮。那日轮永远不熄灭地发着光,把自己的温暖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世界去挥霍。这就是太阳,无论再怎样百年沧桑、受过再多的创伤,都永远比星光要亮。因为它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中心,生物都必须依靠它而存活,再斑斓星河都不过是它的附属品。只要它想,它有资本可以唯己独尊地将附属品全部舍弃。这也是尊尼获加。而RYE正是他的附属品,得到尊尼获加的光,得到了尊尼获加不知真假不知时限的喜爱,他却从来不会幻想着接近太阳,因为那近乎毁灭一切的温度会将他烧成灰烬。赤井秀一对于少年来说是月亮,与太阳相比,他不会特别耀眼,没有令人睁不开眼的夺目炫彩,他的光辉清冷甚至有些黯淡,却让他感到安全和温暖。在他身边的感觉就像是被柔和的淡淡月白光彩包裹缠绕,银色的光带起清浅的夜风,有点冷漠有点疏离却不伤人,像是哄人入睡的小曲,宁静而舒适得令他困倦,那些时刻紧绷的心神都安宁静谧了下来。不像太阳的遥不可及,赤井秀一好像始终存在在少年触手可及的地方,在他转身就能依靠的身后,给他意料之外的信赖。那是一直以来他刻意压抑的情感,是最不能流露的秘密,却并不代表工藤新一不愿意承认它。如果时间能够给机会,或许他愿意给自己一次放纵。工藤新一浮起难以察觉的笑意,眼神飘渺悠远像是在看远处的向日葵又像是神游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这让尊尼获加非常不满。在宽阔的庭院栽种向日葵是他特意找Cinderella那个死女人寻求的方法,归根结底是想要讨少年的欢心,从Redwood回来工藤新一就对他有不满,连日本料理都无法改变少年那爱理不理的神情,这让他很困扰。而Cinderella那不靠谱的女人听了他的描述后竟然肆意地笑了一阵,这让他脸色愈加阴沉可怕觉得面子挂不住,如果不是Cinderella最后说了点有用的他可能会直接把她掐死。“RYE的性子可能会喜欢一些有点暖意的东西吧,像是……太阳这样?”尊尼觉得那个女人说得挺有道理,RYE一直对暖呼呼的东西很有兴趣,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为了少年上天去摘太阳啊,只能退而求其次栽了这一排向日葵。浪漫什么的他确实不懂,但是只要能让RYE别每天无视他,种点奇怪的花也无所谓了。金色的、亮眼的,应该和太阳很像吧。“我说你好歹给点反应啊。”在RYE面前的尊尼在大多数时候就像个活宝,他困扰地把脸皱成一团像是个橙子屁股,英俊的眉眼竟然显得有些滑稽,可怜兮兮像是被罚没饭吃的孩子。这滑稽也让RYE觉得好笑,他伸手拍了拍尊尼的脑袋,这举动如果被别人看到可能会直接吓尿也说不定,尊尼获加的脑袋谁敢拍?“别这样,获加。”“那就是不生气喽!”笑起来的样子和太阳一样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尊尼径直地舒展身体就躺下,脑袋霸占了少年的大腿,金发柔软地散开,男人委委屈屈地开始卖萌,“为了种花挖那该死的坑我都受伤了,你看!”展开手掌,指腹间都是摩破的伤痕。带着邀功的期待,脸上写满“快来表扬我快来关心我”的尊尼获加无限认真又带着微弱的呆。“不要为不会用铲子找借口。”有些无奈,尊尼一旦进入卖萌模式就变得十分难缠,RYE轻轻握过他的手,那些伤痕像是艺术品上的污痕,十分咋眼。“你还真是不留情啊,好歹安慰一下我,很痛啊真的很痛的。”鬼才相信他真的痛。挂着半月眼,RYE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尊尼获加像个无赖一样,好烦却又让他无法推开,这种奇怪的卖萌人格为什么会出现在组织里呢?RYE暗示性地挣了挣腿,尊尼感受到了,可是他就是不起来,这么难得的枕头他为什么要起来?他竟然愿意拿着铲子没形象地去挖大坑诶,他就不信RYE不会深深感动然后爱上他。日光穿透玻璃窗落在RYE的身上为他勾了金边,少年略带青涩的面容带着温和十分纯粹而干净,湛蓝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存在,尊尼半眯着眼看着少年终于不再冷面相对的柔和神色,这让他感到油然而生的满足感。笑容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尊尼满足地阖上眼在少年的膝头蹭了蹭,昏昏沉沉似乎下一秒就要睡去,“朗姆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怕他会去比对那个指纹。”“我会想办法给他施压,不会给他去比对的机会的。”午后的风暖暖的吹得很舒服,尊尼的金发落在少年指间引诱他轻触,RYE轻叹了气,“获加,午睡的话去床上,这样我的腿会麻。”回应他的只有静悄悄的风,窗帘被轻缓地卷起,庭院里的向日葵在风里摇摇晃晃,金色的瓣偶尔一片落下被风卷到很远的地方,像是被时光镌刻的宁静幻象。尊尼获加已经不知真假地睡着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