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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惊觉了自己的感情，原以为只是被一时温柔伪装所蛊惑的错觉，却已经是深深扎进心头的真实存在。碰了会痛，不碰会痒，只是远远地看着会嫉妒得发狂。他承认了这大概是爱，大概是弥足珍贵的期待，只不过这样的爱可能永远没有光明磊落去面对的那天，因为它在被看清的那一刻已经被遗憾地践踏。赤井秀一沉默地坐在会议室的最深处，指间的香烟燃了一支又一支，吞吐的浊雾充满了恶意的毒，让他依赖着烟草的麻痹以至于无法罢手。与尊尼获加的这一轮交手，他输得干净。那天山间的皑雪从天而降，在如同水瀑一般的磅礴里，工藤新一出现在尊尼获加身边的那一瞬，或许他就已经输了。彻底地，把工藤新一输掉了。不过或许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一直以来少年在他身边，他们宛如彼此契合的齿轮紧紧纠缠在一起，这仿佛是天生的自然，所以赤井秀一身边的那个位置理所当然的为工藤新一而敞开，所以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他们是敌对关系，潜意识里也仍旧多么理所当然地将他划入自己的所有物。可是现在现实却告诉他，他一再给与小心保护的所有物不过是别人寄存着随时拎走的行李。那份情感悄无声息地入侵，啃噬着动摇着赤井秀一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信念与决断，在被接纳的一刻却又彻底地抽离。工藤新一是全世界最好的演员，而赤井秀一却愚蠢地先动了感情甚至被他牵着走。赤井秀一在FBI的会议上明显走神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詹姆斯在连续几声暗咳提醒无效后，坐在他身边的茱蒂有些担忧地轻声开口，“秀？”男人的身体一僵似乎回过神来，赤井秀一抬眼才发觉，会议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和见鬼一样地盯着他。赤井秀一不自在地低声抱歉，眼神终于落在桌上的箱子，这是在Redwood缴获的交易箱。“秀，你应该记得这个箱子，证物科给我们送过来的。”赤井秀一思忖了一会便起身研究那个箱子，斯普莫尼丢失的这个交易箱体积不大，却意外的沉。“证物科没法打开它。。”特别金属制成的交易箱成四圆角长方体，表面刷覆银漆光滑如绸，没有锁口，没有任何裂痕，找不到可以开启的地方。“不能强行扩拆吗？”赤井秀一低头凝视这个看起来无缺无憾的交易箱，指腹沿着它的边缘游走，反馈的触感是平滑而柔顺，没有任何违和之处。“不行，我们用另外的手段探视过，里面应该是试管一类的玻璃品，试管里盛着少量液体，应当还有附着的药剂配方。金属很特殊，酸碱反应微弱很难以化学手段处理。在Redwood被斯普莫尼那一扔，里面玻璃制品的损伤不明，物理扩拆难免会带有粗暴力量，很有可能导致里面的玻璃品彻底碎裂，这对取证不利。”证物科已经很久没看到封装得那么严密的交易品了，“再严谨的封装都有可以破解的地方，必须找到打开它的关键钥匙。”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打不开的箱子，只不过那突破口被所有人忽略。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说明这是个特殊的交易品，一旦解开也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奖励。赤井秀一反复抚过箱面，觉得事情开始愈发的复杂难测，“詹姆斯，我记得上次缴获组织的交易品放在纽约证物局，那是不是也是化学药剂单？”“是，组织这些年应该是在研究什么药物，再通过渠道贩卖出去。”这一切像是张开的巨网，错综复杂令詹姆斯也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我们的药理专家研究过那张药剂单的化学成分，最后的也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那样的配方制成的药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完全没有任何影响身体机能的效果。”那张药剂单正静静躺在纽约证物局，是组织在交易中被FBI缴获的重要证物，上面的化学符号看起来却平常无异。不过这不足以骗过他。眼神逐渐变得嘲讽而兴奋，赤井秀一摘下唇边燃着的烟，幽深的瞳仁里尽是灼灼的兴致盎然。他坚信那张药剂单和这打不开的箱子之间，必定有什么微妙的关联。组织一定是在研发着什么药物，通过某种途径在和另外的药物研发机构做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打不开的箱子，毫无意义的药剂单，还有工藤新一不会成长的所谓“永生不死”。薄唇危险地翘起，烟头被摁灭，火光挣扎了几下还是灭成一缕烟。这一切无人能逃。【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