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

何立将脸烧的滚烫的姑娘放在床上，翻身上来吻上她的唇。二人身体仍保持着些距离，何立的吻也克制含蓄，鸳鸯闭着眼轻轻回应配合他的温柔，可渐渐的何立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鸳鸯能感觉到他的吻愈发攻城略地，身体也在慢慢压下来，正当鸳鸯抬起胳膊揽上何立的后颈时，她听见窗外有人离得老远喊道：“大人！武义淳武大人来了，正在前厅等您！”

鸳鸯不听，用力缠住何立的脖颈，直拉的他完全压在自己身上。何立却松了嘴，哼笑一声说道：“你这小妖精，也太不叫人省心。听见武大人来了，却仍勾我。”

“武大人又是谁，关我何事。我只要何大人。”鸳鸯媚眼如丝，手指轻轻滑过何立的鼻梁。

“别闹，武大人还是得去见见。”

何立虽嘴上说着，却未起身。此时鸳鸯与他之间并没有一丝缝隙，唯有体温交融，叫人心颤。他的目光盯着姑娘的湿润饱满的唇，意犹未尽却又必须放弃，片刻犹豫，何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鸳鸯身上跨过站在地上。

“请武大人稍后，我这就过去。”何立扬声对外面的人回应，他又整了整帽子领口，回头拿眼扫过姑娘胸前的柔软，清了清嗓子问，“姑娘当真，只有十六岁么？”

天色渐晚，却还不见何立回来。鸳鸯心里气这武大人真不知趣，他府里定没有可心的人儿服侍，才赖在这儿不走。越想越烦，鸳鸯索性躺在床上睡觉。

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鸳鸯感觉有人推她，睁眼看是小红，“姐姐，姐姐你快醒醒。老爷醉了，叫你过去伺候。”

鸳鸯应声起来，忙梳洗了赶过去。

何立屋前，多安守在门口儿，鸳鸯上前问他道：“多安？大人何如醉成这样？”

多安见是鸳鸯来了，忙迎上来答她：“是武大人，来咱们府里找老爷喝酒，说带了上好的酒，叫什么…什么贵妃醉。这武大人也不知遇到什么愁事，白白的拉着咱们老爷陪他。多安进府里这么久，也没见老爷醉成这样。姐姐你快进去罢，老爷躺下之前只说叫你，这会子估计已经睡着了。”

鸳鸯掀了帘子进来，回身阖上门。屋内寂静无声，往里间儿瞧见何立已脱了外袍，只穿了中衣盖在被子里。鸳鸯悄声过去，想替他掖掖被角儿…突然，何立伸出双手抱住鸳鸯的腰，直接将她翻进床塌里侧，鸳鸯受了惊吓，“啊”的叫了出来，却又被何立用嘴堵住双唇。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鸳鸯的脑瓜儿跟不上，整个人呆傻在那儿。何立见嘴上没有回应，松开瞧见鸳鸯吓傻了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且得过了一会，鸳鸯才缓过神来，眨眨眼看着枕边的何立，问道：“大人不是酒醉不起了么，怎会…”

“确是醉了，倒也不至于不起。”何立也看着鸳鸯，一脸轻松挑眉答她，“我不装醉，怎好叫他快走？”

“那大人也不用这样骗我过来，害的人家白担心你。”鸳鸯明白过来撇嘴置气，人也朝里面转了背对了何立。

何立见她赌气转身，索性直接从后抱住，吻上姑娘后颈又轻声说：“宽下外衣，一起睡了罢。”

见鸳鸯仍不理他，他便又说：“姑娘不动，那何某亲自为姑娘宽衣。”说着上来解鸳鸯的裙带。

鸳鸯赶紧拉住他的手，劝道：“大人醉了，还是早点安歇的好。”

何立住了手，仰面躺过来说，“自然是要睡了，何某并不想醉酒轻慢了姑娘。但你也不可走了，乖乖脱了外衣，躺在我身边才是正经道理。”

鸳鸯只得起身宽衣熄灯复又躺下。何立见她听话，拉了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住，又要鸳鸯枕着他的肩膀把人包在怀里。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鸳鸯看着何立好像闭眼睡着了，就想脱出身来叫他好好躺着。挣扎之中听见一声，“哎～”何立睁开眼看她说道，“我说今晚不碰你，也没许你乱动，乖乖睡觉，别挣扎了。”

鸳鸯作罢，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可鸳鸯这几日白天无事，几乎整日昏睡，现在时候不算晚，哪里能睡得着。终是等何立呼吸渐沉，慢慢从他怀里脱出身来，看着他的脸，恐惊了他却又控制不住用手滑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和颚下的胡须。

鸳鸯心痴，只在心里，私定了终身。

翌日，日光透过窗棂斑斑驳驳的晃了鸳鸯的眼睛，睁开眼见何立还未醒，他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腰间。鸳鸯轻轻拿了摆在床上，准备先起身梳洗再去预备何立的。

“哪去？”何立拉住鸳鸯的手，“回来躺好。”

“大人，日头高了，该起了。”

“我随宰相外出半月有余，合该得几日清闲。昨夜何某与武大人饮酒，宿醉未起，理所应当。”他闭着眼，依旧扯鸳鸯的手，容不得她走。

“你可知，每日晨起我为何想要见你？”何立睁开眼，突然发问。

鸳鸯被他拉着坐在床上，很是困惑的摇头回他：“鸳鸯不知。”

何立见鸳鸯坐下，也不再拉她，反将手攀上鸳鸯的下颚，拇指摩挲她饱满娇嫩的红唇，一丝坏笑浮现，“你年岁尚小，日后自会明白。”

鸳鸯正皱着眉分析原因却冷不防突然被何立一把拉下，扑倒在他胸膛。鸳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去捶何立肩膀，她索性也不起来了，拿脸在何立只穿着中衣的胸口摩擦。何立被这小丫头蹭的难受，用手抬起她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眼睛问道：“你这小娘子，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 当然是要…把自己都给了大人…”，鸳鸯心里没羞的想，刚想张口，又听见外面来人喊话：“大人！宰相大人要您速速过去！”

鸳鸯翻了个白眼，悻悻的趴在何立身上不动了。何立见她如此，掌不住大声笑了。

给何立穿袍子的时候，鸳鸯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不矜持了，哪有姑娘家家这么主动的，但转念想想此生能让她遇着如此合心合意的人又岂能错过呢？她的大人，对她那么温柔，和以前茶摊上听的也不一样嘛…难道自己真的这么特别？不可能吧…他阅人无数…什么样儿的没见过…

想到这儿鸳鸯有些难过，瘪着嘴将要哭了。

何立总是会在鸳鸯服侍他穿衣的时候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丫头有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十分有趣。如今鸳鸯委屈更被他全看在眼里，

“不舍的？”

“嗯？”鸳鸯被何立突然问的懵，“不舍的大人？”

“不然呢？”

“不舍的…”鸳鸯帮他扎上腰带，检查了诡刃的位置，又回身去拿何立的折扇。

何立接过折扇，顺手打开看了看扇面。

“大人为何不换个扇面？”鸳鸯不解，她觉得何立气质更配松竹，“这鸟儿有什么好看？”

“这是给别人看的忠心。”何立阖上扇子，临走之前又对鸳鸯说，“我没事，你好好儿的，别再病了。”

“大人慢走，记得回来用晚饭。”鸳鸯仰头对何立甜甜笑了。

“你不必等我。”何立自己又摸了摸衣领帽沿儿，转身准备出去。

“等！等你吃饭。”鸳鸯在他身后叫住他。

“…好，”何立背对鸳鸯，声音很低，“在家等我…”

“大人说什么？”鸳鸯没听清，可他人已经一脚迈出了屋子。

“我说你不必等我。”何立甩来最后一句话，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