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哥哥。”长卿老老实实回答。
她也看见了严浩翔,她知道他肯定在笑,她也知道他在看她。
“下楼吃早餐吧,快迟到了,你先回去换衣服,穿着睡衣满屋子乱窜像什么样子。”
母亲离开了,吩咐佣人将早餐为她摆好,严长卿老老实实的回去,换好衣服的时候严浩翔已经不在了。
“李管家,我哥呢?”
“奥,少爷说今天有事,早餐没吃就离开了。”
那行吧,她也没多失望,只要她还在这个家,她就有的是和严浩翔见面的机会。
严长卿拒绝了司机送她去教堂的请求,自己扯着书包出了别墅。
晃晃荡荡,边走边跑,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欣赏无名指的闪亮。
少女的喜悦在脸上藏不住,长卿根本也没打算让它藏住。
她甚至想要昭告天下,让海城所有人都知道,然后让严浩翔无路可退。
他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就意味着主动奉献了一个把柄给她。
情感牵绊,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用极了。
……
严长卿因为要过十八岁生日,这在严家属于重要节日,所以为她请了三天假。
回来的时候,书桌上面摆满了礼物。
其实她没有多少朋友,她明白,都是看在严家的面子上对她阿谀奉承罢了。
毕竟,她呆在梨园学徒的时候,被这个学堂的学生踩过手指,泼过墨汁。
当八岁的严浩翔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严家那一刻,所有人都变成了好人。
每时每刻都有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助,每时每刻都有人夸奖她好漂亮,戏唱的也好,也许他们忘记了,她就是原来他们口中的一个平贱戏子。
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放学时,严长卿故意往梨园那条路走。
只要有群体就会有阶级,从学堂到梨园的路从繁华奢侈到平淡无奇再到恶臭泥泞最后再回到金碧辉煌。
精美的意大利小皮鞋走在昏暗潮湿的弄堂,来往的人都在打量着她。
这是海城最贫困混乱的地方——八里河
据说连政府都懒得管,这里的人不知道要靠一些什么非法手段才能活得下去。
严长卿走了好久,突然被旁边的殴打吵闹声引了过去。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围殴一个少年,少年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抱头蹲在地上,表情淡淡的,脸上带着轻微的伤,也没有还手的意思。
“住手!”严长卿冲过去,横在几个混子跟前,将少年隔开。
“哪来的野丫头?”为首的人表情非常不悦,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赶紧滚,别妨碍老子办事!”
“你们凭什么打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既然不还钱,老子当然要打他!”说罢,他粗劣的推了她一把“滚滚滚,再不滚,老子连你一块打!”
严长卿不害怕,她从小跟着严浩翔为非作歹,胆子已经练出来了,竟然能在这时候保持冷静跟对面的人谈判“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替他……”
语音未落,她就感觉自己脖子被衣领勒着往后走。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挡在她前面。
白衬衫掺杂着弄堂的气味,也携带了少年的清香。
他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严长卿才发现他很高,少年的身高比混子们高了一个头,后背很宽,能完完全全把她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