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or咖啡

王也花重金在姜虞那里得到了Sandman的使用权。

在姜虞看来，每一件机器，每一个成果，都像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写文章的人被抄袭，无论文章读者多么小众，作者都会觉得难受，它无名时慨叹时运不济，那毕竟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无论如何，Sandman都是整个团队的研发心血——尽管Sandman的所有者是她，所以，她不能出卖Sandman，只答应王也可以使用。

Sandman的机身和一辆货车差不多大，从拆成零件从实验室运到王也的住处，姜虞一路跟随。

车辆经过了繁华的市区，从高速下来，沿着河流来到一个别墅小区，看门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看了看司机出示的信息，又打电话到6栋别墅确认了相关情况，这才放行。

沿着主路向里走，两旁是将黄未黄的银杏，与湛蓝的天空、一汪碧水交相成趣，渲染了点秋日的温柔与热烈。接着在第三个岔路口右拐，来到王也家门口。

王也正等在门口，剃了胡须，修整了面庞，头发应该也洗了，梳成了高马尾，一副用了飘柔的样子，比起上次在实验室见面，整体清爽了许多，就是看上去还怪虚弱。不知道为什么，姜虞现在看他总觉得他可怜兮兮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大狗狗，完全没有有钱人的那种豪横和视一切如草芥的目中无人。

“王总，早啊！”姜虞从后面的轿车主驾驶上下来跟王也打招呼。

“不早了，姜博士，请！”王也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姜虞跟着王也走进别墅，司机和工人负责把零件搬进二楼主卧——主卧原本就是空的，除了打扫得几乎一尘不染的地面显示了它确实是有主人的。然而它的主人从搬进这里就没有用过那个卧室，反而是沙发多一些。

王也给姜虞准备了美式咖啡，他说：“听说姜博士曾经留学海外，应该会比较爱喝咖啡吧！”

姜虞借过咖啡并没有喝，而是回答道：“多谢！”

爱喝个锤子！留美的就爱喝咖啡，那留日的是不是都爱生鱼片啊！姜虞在国外赶论文、搞实验从来没有依靠过咖啡，而且她本就不是个刻苦的性子，依照她所言，哪有那么多苦，没苦硬吃是不是有病，我需要的是资源不是吃苦。姜虞最爱喝的是白茶，上次她可是拿自己最喜欢的喝的太姥银针招待王也，他都忘了吗？

“抱歉，我想起来了，你是爱喝茶是吗？要不我给你重新沏一杯？”话是这么说，他可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姜虞内心的小剧场被打断，赶忙说了句：“我都可以！别忙了！”

真是见鬼了，这人是有读心术吗？

“好，他们卸完还要有劳您帮忙看着装起来。”王也说道。

“应该的。”

王也又陷入了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姜虞一时有些尴尬，只好端起那杯咖啡轻轻抿着，然后默念：养生功德今日怕是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