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

按照姜虞发的位置，一个扎着高马尾略带了些颓丧气质的年轻人受邀走进一所私人实验室。他推了下门，没有推动，这才发现实验室的门上有一行小字：我将宇宙随身携带。（输入英文密码）

佩索阿，一个浪漫疯子，喜欢给自己搞各种分身，这是王也年少时读过说不上喜欢的诗人。

须臾，他在门上的按键上依次按下“c、r、a、z、y”五个字母。

“密码正确，请进！”语音提示跟着响了起来。

门把上有个小铃铛，每次转动门把时都会叮叮当当地响。推门而入，不同于人们印象中的实验室，这里并不是一水儿的白色，先入眼的是一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星际战甲、发现者号、地球仪等摆件，还有《2001太空漫游》《三体》《降临》等科幻书籍，看起来更像是来到了物理学爱好者联盟的地盘。

绕过书架，王也跟前台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找姜博士。”

“王也先生是吗，姜博士在里面等您，您跟我来就可以了。”前台微笑着引领王也去到姜虞的办公室。

姜虞一直在开着门等王也，她看到王也后立马招呼：“王也，快请进吧！晶晶，你先去忙吧。”

“好的。”前台晶晶轻轻地带上了门。

王也坐在了姜虞对面的办公椅上，姜虞这才注意到王也穿了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却特殊到五天没洗的衣服，下巴上的胡须也是从青芽儿长成了茁壮的野草。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捯饬自己。”王也知道姜虞在打量他，于是开口解释道。

姜虞感觉到自己的冒犯和无礼，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我们先来说说sandman的事儿吧。”

“好。”王也回道。

“sandman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有所了解，是吗，我的投资人？多余的介绍我就不说了，别意外，你能查我，我自然也能在范围内查，不，打听你。”姜虞把泡好的茶从公道杯里倒出来，放在王也的面前，“歪趣的创始人之一，从三年前开始投资我的实验室，同时，你还投资了我的前男友支持他研究地心和异能的关系，我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投资这些很可能一辈子没有结果的项目呢？”

“没什么，我要回报社会。”王也的想法很简单，他和他们家已经赚了很多钱了。王氏本就有捐款做公益的传统——王氏并没有“天凉王破”，还盈利持续稳定增长。而且，投资也不全是“慈善”，是出于未来发展的考量，任何公司都是不能和趋势背道而行，看准时机，东投一些西投一些，总会有鸡蛋孵出小鸡的。所以，王也知道sandman和姜虞的联系方式一点都不奇怪。

姜虞继续问道：“sandman的风险呢？你知道么？它并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测试完成，它可能会出现……”

“我知道，我确信，我需要。”王也冷冰冰地说道。

“说到底，你是我的金主，我还担心你要是有什么事儿，谁给我钱呢！”

“这你完全放心，你的金主可不是我，公司呢投资你，完全是出于综合考量。和我个人关系不大。”王也说道，“不过，我找你确实是个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