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离开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范围,上官浅毫无征兆地弯腰吐出一大口鲜血,简直吓坏了一旁的雪重子。
“姐姐?你怎么了?”雪重子当即就抓住了上官浅的手腕。
上官浅捂着胸口愣在原地,由着雪重子为自己诊脉,嘴里喃喃道,“情,恐怕是这世间最伤人的利器,不要动情,不要爱上任何人,果真是最好的告诫。”
雪重子诊断完毕,不由皱了皱眉毛,“身体无碍,怎么会吐血呢?”
上官浅淡淡一笑,抬手用帕子擦去唇边血迹,“不防事,只不过是这副皮囊受到了刺激,认清了事实而已。”
雪重子一脸担忧,“姐姐若是难过的话,可以不用强颜欢笑的,身体受伤了可以吃药,可心受伤了,是需要时间来慢慢疗愈的。”
上官浅神色淡淡,在青石小路上慢慢走着,“难过的不是我,我只是在为一个痴情的人感到惋惜,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雪重子有些不太能理解这些话的含义,“姐姐之后是要长住雪宫了吗?不回前山了?”
“回的,过几日便回,毕竟我不是后山的人,就不让你为难了,我以一颗真心待角公子,可他却无法一心一意地待我,我也是有脾气的,就先晾他几日好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后山去。
一入雪宫,就见雪公子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宫子羽试练时出了差错,在寒冰莲池下憋气太久,若不是被雪公子及时发现并救了上来,恐怕一条小命就丢在雪宫了。
“既然如此,试练便失败了,等人醒后,就送回前山吧。”雪重子神色淡淡,轻描淡写道。
雪公子面色微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了吗?我记得你曾说过,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执刃。”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试练有且只有一次机会,这次如果不是你恰巧救了他,他就直接淹死在里面了,试练失败也总比丢了命强。”
雪重子一席话说的冷心冷情,对待宫子羽突然转变的态度,让雪公子一下就想到了上官浅。
雪公子偷偷瞥了一眼旁边事不关己,闲适品茶的上官浅,抿了抿唇,“长老们应该会很失望吧?这才刚换了执刃,如果再换的话,外面的人肯定会认为宫门选举执刃一事太过儿戏……”
雪重子皱了皱眉,“你说的这些都是长老们该考虑的问题,宫子羽内力不足,他自己试练失败,关我们雪宫何事?”
“哦,我还以为……”雪公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以为什么?三域试练本就该公平公正,我只不过是依规矩做事,任谁也挑不出差错。”雪重子淡淡开口。
雪公子笑了笑,看向雪重子的眼神特别认真,“没什么,我觉得你说得特别有道理。”
当年宫唤羽是如何坐上少主之位,宫门前山和后山的人心里都十分地清楚。
“宫子羽离开前,我想见他一面。”
等二人说得差不多了,上官浅开口说道。
闻言,雪重子看向上官浅的眼中带着些许疑问,但仍点头答应。
“好。”
宫子羽醒来后,上官浅单独去见了他一面,她决定将宫门清剿无锋的计划提前,所以云为衫这步棋,一定要把控好,而把控好的前提,就是让云为衫知道云雀之死的真相。
宫子羽在雪宫试练失败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宫门。
随后,宫尚角以雷霆之势登上执刃之位,宫门上下无一不心悦诚服。
骤然听闻这个消息的云为衫,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她的任务……彻底失败了……
宫尚角成为执刃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前往后山雪宫,将上官浅这个执刃夫人接回了角宫。
不光如此,上官浅的房间里也添置了一些供人赏玩的精美摆件,衣裳首饰无一不精,可即便这样,上官浅仍未感觉自己的心有丝毫的喜悦。
云为衫带着礼物很快就过来了,只不过在进入上官浅的房间之前遇到了宫远徵。
“哟,这不是羽宫的云为衫姑娘吗,宫子羽还好吧?”
“羽公子很好,就不劳烦徵公子关心了。”
云为衫淡淡开口,接着行了一礼,“我是来看望上官姑娘的,就先走一步了。”
宫远徵勾了勾唇,在云为衫转身离开之际,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无锋之人,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