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33）

“这是自然，今日请上官姑娘过来，是因为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想向上官姑娘求证，这才出手试探上官姑娘的功力深浅。”雪长老出言调和道。

宫尚角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雪重子，“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事情？我身为角宫宫主，想来也有可以知晓的权利。”

花长老和雪长老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雪长老开口，“近年来，宫门瘴气愈发重了，全因后山封印松动，百年前，宫门先祖定居旧尘山谷之初，曾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惨事，许多族人都被一道来历不明的黑气入侵体内，不但变得不人不鬼，力大无穷，还意识全无，成了杀不死的怪物，先祖和一众族人拼尽全力才将这些异化的族人驱赶至后山的一处地崖下，但那些黑气却防不胜防，就在先祖心灰意冷之际，一位云游到此的能人异士帮忙在后山地崖设下了一道可以阻拦黑气逃逸的封印，但日久天长，为了以防万一，恩人便留下了无量流火，并叮嘱先祖，无量流火威力巨大，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用。”

雪长老说完长叹一声，这些往事，使得殿内众人的心情难免沉重。

黑气？上官浅回想前世曾拿到的无量流火，就是一块陨铁，至于上面都刻了些什么，她当时没有时间也就没有细看。

“所以，无量流火一旦启动，整个旧尘山谷，都将不复存在？”

殿内众人皆是沉默。

“是，所以宫门世代都守护着这个秘密，无量流火……决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也永远都不能离开宫门。”

宫尚角垂下眼帘，然后看向上官浅，眼神深邃，里面好像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情绪。

上官浅将视线从雪重子，以及各位长老们的脸上一一划过，唇角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所以……宫门为了请我出手，究竟能付出什么？”

闻言，三位长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月长老开口了。

“宫门有计划瓦解掉无锋的部分势力，不知上官姑娘可愿与宫门合作？”

同宫门合作？

上官浅面上微微惊讶，心中却不起波澜，“三位长老，莫不是认真的？那可是江湖中无孔不入的无锋……”她抬头看向宫尚角，“角公子将宫门族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他肯定是不会同意你们的计划的。”

“尚角。”

听到上官浅这般说，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宫尚角的身上，雪长老更是出声催促。

宫尚角微抿薄唇，目光深邃地看向上官浅，“后山的那些黑气，会伤害到你自己吗？”

上官浅回望宫尚角，“如果我说会，公子…会怎么选择？”

上官浅那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隐含着期待，静静等候着宫尚角的答案，宫尚角沉默了许久，眼底带着挣扎。

上官浅眼睛里的星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暗淡，还是不行吗？

上官浅神色暗淡地转身，“不必说了，公子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我可以帮宫门加固后山封印，只不过要等我大仇得报以后才可以。”上官浅神色淡淡道，眼角余光半分都未曾留给宫尚角。

…………

离开长老院后，上官浅直接跟着雪重子去了后山雪宫。

角宫是一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原来重来一次，哪怕她做得再好，在宫尚角的心里，最重要的也不会是她，她最终还是那个被放弃的人。

宫尚角和宫远徵远远坠在身后，目送着对方毫不留情地离去。

“哥，刚刚你为什么……”

看着宫尚角流露出的难过，宫远徵十分地不理解。

既然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坚定地选择她，宫门，真的值得宫尚角这样的牺牲和付出吗？

“远徵，她不会回来了……”宫尚角眼中泪光闪烁。

宫远徵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不会吧，再说她就在后山，等过几日她气消了，或许就回来了呢。”

上官浅对宫尚角一片痴心，宫远徵都看在眼里，他怎么可能相信上官浅就这样和他哥一刀两断了。

“哥，要不……你去哄哄她，她那么喜欢你，像刚刚那种情形，你回答什么都是错，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宫尚角未曾应答，因为他心里知道，上官浅最在意的，从来都是他的选择，可是这一次，他犹豫了，因为他的犹豫，让上官浅以为她自己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