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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的旧时光

假如枯木恰逢春

竹林里微风轻漾,沙沙声起,

  青与绿在微风里飘扬,欢笑声散在青里,

  阳光斜斜地透过竹叶照下来,

  洒了一地斑驳的光阴,

  它说:“起风了。”

  锦书在矮矮的山上的竹林里玩,说是竹林,其实纵横也就将将十米,说是山,其实不过是略高的土坡,最高的地方离路边也不过五六米高。

  上去的路是土路,青苔长在石上,背阳的枝丫上,花开了一簇又一簇,锦书心情很好,蹦蹦跳跳地往竹林赶。

  应该很少人玩过罢?大个的竹子,竹竿边的枯皮掉下来,小小一个的锦书,可以坐在上面,从山坡高的地方往下滑,像坐滑板一样,可有意思了。

  锦书玩了会,觉得没意思,于是趴在草丛里,小手撑着脑袋思考:“还可以玩什么呢?”

  锦书从一旁的竹子上薅下来一片叶子,吹了一下,吹不出声,于是便迅速放弃,索性朋友们来了,就一起玩也可以。

  但只闹了半个下午,朋友们便都离开了,觉着不好玩。锦书却十分喜欢这种氛围,安静,让她有一种,舒适,放松,伸展,甚至和什么融为一体的感觉。

  她也玩累了,嘴里叼着竹子上薅下来的一根长条未长成的叶子,躺在地上望着天。

  锦书揪了朵藿香蓟,把它一点一点薅下来,然后再去揪,或是吹蒲公英。

  蒲公英白白的,轻轻一吹,便漫山地去飞,不知道会落在哪里。

  你听见歌声了吗?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出自周杰伦的一首歌,歌名是《蒲公英的约定》

  十分好听。细细的嗓音,带着些稚嫩,锦书一字一句地唱着,迎着微风,唱着歌。

  风会把她的歌声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长大的那天,她想起这首歌,于是潸然泪下。

  她没有什么愿望,只是想快快长大,想平平安安,想岁岁年年和爷爷奶奶在一起。

  等她想起这陈旧的愿望时,已经找不回当初的心态,慈爱的奶奶,也早已离她而去。

  锦书从未想过,奶奶回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

  她以为,她和爷爷奶奶将一直一直,永远永远,那么幸福,那么平安地生活下去。她是那么幻想的,也是那么期待的,现实也如此残酷。

  她讨厌睡醒的梦。

  锦书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满脑子都是:“天上的云可以吃吗?看起来好软欸,好想咬一口啊。”

  云顺着风也离她远去,从此她只有自己。

  “竹林里微风轻漾,沙沙声起,青与绿在微风里飘扬,欢笑声散在青里,阳光斜斜地透过竹叶照下来,洒了一地斑驳的光阴,它说:‘起风了。’”

  欢笑散在了青里。

  讨厌起风,会吹散太多太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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