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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满是疑惑

山河令,绝配

可现在,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陈子臻真的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花。

黑影渐渐放大,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然后,他就发现眼前的少年突然抬手,身体贴在桌子上,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他越来越近,带着几分醉意的红晕,英俊到了极点,但是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轻声开口:“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陌生而又耳熟的语气,让陈子臻浑身一震,清醒了几分,周子舒凑近他的脸,几乎要贴在他的鼻子上,“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一对好看的眼珠子扑闪扑闪,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映照出陈子臻错愕的脸庞。

是他!

陈子臻顿时反应过来,莫名的激动与激动让他险些将自己的舌尖给咬断,最后一个字都有些微不可见地发颤,“没有,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虚伪。”纤细的指尖,慢慢地滑过陈子臻的领口,宛如一条吞噬了舌头的毒蛇,然后扣上了他的领口,“撒谎者必遭报应。”

他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两人的嘴唇顿时紧紧的吻在了一起。陈子臻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神秘感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下一秒,他的嘴唇就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险些惨呼出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两秒钟,没有丝毫的暧昧,也没有丝毫的暧昧,就是一口狠狠地啃了下去。周子舒赶紧后撤,可身上的血液却被染成了红色,让他的嘴唇变得更加的鲜红。接着,她又伸出一截粉色的舌头,将嘴唇上沾染的鲜血一口一口地舔掉,神情懒洋洋的,像个吸血鬼。

“滴,对陈子臻 C的友善程度提升六个百分点,总计五十个百分点。”

周子舒对陈子臻视若无睹,视若无睹,对陈子臻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久而久之,他对自己的仇恨和羞耻都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精神分裂症的一种神秘的期盼。陈子臻一直都很享受受害者的鲜红,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鲜红也会有这样的快感。他死死地盯着周子舒,伤口虽然不能轻易移动,但这种痛苦让他的神经和大脑都兴奋了起来,甚至有种想要在他身上亲一口的冲动。

周子舒向旁边一躲,顺势一掌拍在陈子臻的肩膀上。陈子臻忽然感觉到一股酥酥麻痹的感觉,他的手也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半边肩头又疼又软,竟然一头栽倒在桌上,将脸都撞到了桌上。

这个耻辱的姿态,让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像是一头被囚禁的野兽,半晌后,他艰难地站了起来,举起拳头,向着周子舒砸了过去。周子舒瞳孔一缩,往后一缩,双目微微一凝,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陈子臻被周子舒的威压吓了一跳,给周子舒迅雷一击,扼杀了他的咽喉。

但他到底是将军,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姿势,躲开了这一拳,然后一拳打在了周子舒的身上。周子舒的背部与石柱相交,但陈子臻的腹部也被他一脚踹中,接着又是一记又一记的重击。周子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却是一脸满足的笑容,还伸出舌头,还在嘴唇上轻轻一划,妖异中透着一股妖异的魅力。

陈子臻眼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抹精光,体内的热血也不知为何开始涌动起来。他很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战斗,也很享受这种年轻人身上的邪恶气息。周子舒又是一记狠辣的踢腿,陈子臻本能的向左边一闪,顺势抓住了周子舒的肩膀。

但周子舒却是一个假动作,抢走了他的左臂,然后用右臂撞上了陈子臻的胸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扑倒在地。陈子臻勉强站稳身形,没有以最狼狈的姿态摔在地上,而是单膝跪地,周子舒掐着他的脖子,周子舒道:“跪好。”

陈子臻身体一颤,又是恼怒,又是激动,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一条大腿怎么也伸不出来。

周子舒继续说道:“你给我跪下,我不会再重复一遍。”她在他身边低声道:“你要不要当着别人的面用皮鞭打你?”

陈子臻抬头,和她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那双眼睛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像是一个恐怖而让人沉沦其中的旋风,黑白相间的瞳孔如同一副唯美的风景画,那一抹流光溢彩的色彩,就像是一种静谧的盛宴,让陈子臻的目光和气息都为之失神。所有人都是有心冲上去抢夺,却又忌惮不已,根本无法靠近,就这么被困在了漩涡之中。

他的喉咙在蠕动,他的气息变得粗重,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陈子臻整个人都陷入了旋风之中,然后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滴,陈子臻对你的友好程度提升了五个百分点,现在你对他的友好程度达到了五十五个百分点。”

“滴,陈子臻 C的忠诚度上升十分,目前为十五分。”

然而,周子舒并不满足于他的乖巧,而是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身上。这一用力,那人就被按倒在地,以最谦卑的姿态,连两只手都要按在地上。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陈子臻还趴在那里,仰望着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少年。那张高高在上的脸庞,无论从任何一个方向都是完美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跪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颤抖,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应该向他低头。

周子舒很清楚,陈子臻并不是真的愿意服从他,也不是真的愿意被他羞辱,而是一种狂热的欲望,一种建立在自己想象基础上的欲望,而他所表现出来的精神分裂症,就是一种被他认同的东西。

周子舒慢慢收回自己的腿,伸手摸了摸陈子臻的脑袋,温柔得像是在摸自己的小猫,“好,只有老实的狗儿,我才会赏你。”

陈子臻逐渐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而周子舒则是一脸茫然。温客行的忠诚度又提升了两个,目前是67。

“滴,系统发布了一个新的任务,叫做《兄弟之爱》,请保护好你哥哥周琛的性命和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你完成了这个新的任务,你将获得一张卡片,如果你没有完成这个新的任务,你将会被送到这个新的新的地方,你将会被送到一个新的地方,时间为三日。”

“哥哥?”安妮洛特惊讶地看着她。一提到周琛,周子舒就兴奋地在脑海中问道:“我弟弟来了德城?”

027号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他现在正在周公馆,温客行现在也在。”

周子舒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心中焦急,“我得赶紧回来,有没有瞬移类的能力?”

“不能。”叶伏天摇了摇头。027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界面,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你可以选择一张英雄卡牌!只要把钟明玉和赫伯特用的是一台机械战衣,他们就可以传送你了!”

第38章:苏千瓷

如果不是早就了解过自家的大猪蹄子性格,周子舒一定会认为这是027在刻意刁难。027还在兴奋地说道:“钟冥现在已经达到了分神期,他的实力在这片大陆上几乎是无与伦比的,就算他想要去周公馆,他也可以轻松的把你送到其他的联邦州。”

“都闹成这样了,”周子舒毫不客气地插嘴道,“你再闹下去,就不能长点心吗?”

027本来还想着帮他一把,但听到他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受到了冤枉,连忙反驳道:“我是因为你马上就要回去了,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反正现在情况很糟糕,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些英雄也撑不了多久。”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界面中取出了那张英雄的卡牌,努力地想要让大家相信,自己并没有搞砸。周子舒看到这张只有他和27能看到的卡牌,本能地想要将这张卡牌收起来,却在半路上,不知道触动了哪里,整张卡牌竟然化作了一团金色的光芒,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

他心中一紧,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或许是27号的话起到了作用,周子舒听到了下一条信息:“滴,恭喜你,你可以从这个空间中,将会在这个空间中逗留一日,这张卡将会被禁止使用一周,你可以将你的角色全部召唤出来,最多可以使用一百次。”

只见他面前的界面上,出现了一个新的选项,那就是“忠明”两个大字,以及“99”个大字。

就在这时,周子舒忽然有种感觉,钟冥就在不远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在拉扯着他们。因为在这片区域,时间流逝的太快,陈子臻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发现周子舒的眉头一挑,十分不满,随后就听到周子舒的声音:“我允许你起床了?做一条狗就要做一条狗,懂不懂?”

陈子臻好不容易才站稳的两条大腿,几乎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再次跪倒在地。不过,他终究是一名将军,一名鬼畜,平时都是高高在上,高高在上,高高在上,刚才不过是因为喝醉了酒,被周子舒的气质所震撼,被周子舒的气质所诱惑,当他清醒过来,就像周子舒的精神分裂症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抛却出色的容颜和身材不谈,陈子臻本来就很有吸引力。周子舒的阴险狡诈,他的阴险狡诈,与他的外表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这样的人,只要不是一副卑鄙无耻的模样,哪怕是跪下,也会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

陈子臻渐渐恢复了镇定,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刚要说什么,就在这时,有人忽然“嘭”的一声打开了包厢的大门。

声音很大,把房间里的音乐声都给掩盖了。大地像是在震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像是海浪一般,汹涌而来。

来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那名叫中明的男子。

就在刚才,他还在师父曾经所在的大树下,静静等着师父归来,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下一刻,他就看到了自己出现在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上。

陌生的房屋,陌生的汽车,陌生的灯光,陌生的灯光,陌生的灯光,还有穿着性感衣服的女人,他穿着黑色长衫,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突兀。但他对师父的渴望,从未停止过,钟冥隐隐觉得,他能在这里,看到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好似有一条线,将他拉回自己的面前。

他顺着这条无形的细线,走到了面前的酒馆前,将自己的精神力释放了出去,在酒馆里搜索起来。很快,他们就闻到了师父的味道!

钟冥浑身一颤,脑海中又出现了师父的身影,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双手颤抖,气息控制不住,险些撞碎了酒馆的大门,终于,他看到了周子舒。

你喜欢的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很奇妙的力量,无论他穿什么衣服,无论他年纪多大,就算他长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你都能在茫茫人海里一看就能把他给认出来。再加上周子舒在穿越的时候都是用本来的容颜,现在的容颜和青希真人一模一样,甚至因为喝酒的缘故,看起来更加灵动,更加妩媚。

钟冥整个人都呆住了,耳边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树上等待,一直在等待,但现在,他却有些害怕了,他害怕,害怕自己看到了那个人。

周围的寂静并不是幻象,作为一个达到了分神境的妖王,钟冥的实力远非一般人所能企及,哪怕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足以让人窒息,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拼命地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同时警惕地看着钟冥。

陈子臻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不过他的体质和承受压力的能力都远超常人,很快回过神来,就看到一袭黑色长袍的中明缓缓走来。他连忙站起身来,严阵以待,但钟冥相实在是太过强大,这里的人在他面前就像是一群蚂蚁,一巴掌就能拍死,陈子臻只是被那扑面而来的真气震得连连倒退。

偏偏,他往后一仰,身子便朝着周子舒那边倾斜了过去,刚好用自己的半边肩膀,将周子舒护在了自己的背后。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防护,连陈子臻本人都不知道。但周子舒还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在陈子臻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传来了一道声音:“滴,陈子臻 C的忠诚度+2,目前是177。

听到这句话,钟冥朝着周子舒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的威压太可怕,所有人都露出畏惧之色,唯独周子舒还能保持镇定,没有后撤,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越过陈子臻的肩膀。

然而,周子舒只是轻轻一碰,钟冥便立刻变得焦急起来,紧接着,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钟冥竟然直接朝着周子舒跪倒在地!

而在酒馆内,也有一个名叫林志的朋友,也是刘启行请来的,此刻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与陈子臻的堂兄姜玉一般,他对周子舒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看到这两个陌生却明显很有实力的人对着周子舒跪倒,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如果对周子舒跪倒在地,自己也会像他们这样强大的感觉,更想马上进入他们所崇拜的门派,好让自己强大。

陈子臻心中也是一惊,刚才他还为自己的屈辱而感到惭愧,可现在看到一个实力远超他的人也屈膝而拜,他的屈膝却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自然。钟冥魁梧的身躯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他紧紧抓着周子舒的手臂,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师父,我对不起您,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用这把刀来救我,您别走,我什么都别说,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别离我!

周子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张恒,目光落在了027身上,027也趴在地上,一副认输的样子,最后他叹了一声,道:“好吧,你说过要听从我的命令,那么我需要你为我做事。”

在黑暗的掩护下,钟冥施展出自己的修为,抱着周子舒在一座座建筑和一条条道路上快速穿梭,这一次的场景和穿越时一模一样,周子舒假扮的青希真人,和钟冥御着飞出了一个被妖怪屠杀的村落。只是现在换了个位置,控制飞刀的是仲明,他也在为自己的对手担忧,生怕他因为真气不足而不能使用飞刀,所以他一直握着周子舒的双手,久久不肯松开。

不只是他,另一处类似情况也在上演,周子舒很是准时地赶到了周公馆,刚一入房,就看到温客行拿着一杆长矛,与那天晚上与段君翔的交锋一样,正在与一人对上。对方的脸经过易容,留着两根胡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周子舒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的动作比大脑更快,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不就是周琛吗?

温客行心中的嫉妒和愤怒更是达到了顶点,刚才周子舒面对段君翔的时候,都会站在段君翔这边,现在面对一个陌生人,周子舒却会站在另一个人这边。周琛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微微一震,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哥哥跑到自己面前,当自己的哥哥靠近时,他下意识把自己当成了儿时的珍宝,把自己的哥哥抱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么一动,肩膀就露了出来,愤怒之下,温客行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开枪了。

那颗子弹呼啸着飞了出去,但在飞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人给接住了。

这人,赫然就是仲明。楚枫并不清楚,此刻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他只是想让自己的主人,不要再受到伤害。此时的祖安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在他眼中就像一张纸一样不堪一击,哪怕这颗子弹是冲着其他人去的,他也要将所有的威胁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突然冒出来的钟冥,立刻引起了温客行和周琛的警惕,三人呈品字形站立,一副战斗一触即发的架势。周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自己的哥哥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身边,而温客行也开始了第二轮的扫射,速度极快,准确无误地朝着钟冥打了过去。

第39章:(一)

温客行与钟冥虽然容貌不同,但两人站在一块,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相似之处。同样的身高,同样的气质,同样的眼熟。可是,关系越好,就越会互相嫌弃。

正所谓一座大山里容不下两只老虎,谁也不会乐意见到同类型的对手,更何况还是像他这样的孤家寡人。他眼中的愤怒,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寒霜,眨眼之间,已经连射了五六发子弹,打在钟冥身上。

他这一招,可谓是妙到毫巅,每一招都命中要害,让钟冥招架不住。钟冥眼中的愤怒之色,丝毫不比温客行逊色,扬掌就是一掌。

“钟冥!”叶伏天大喝一声。

周子舒心中一凛,连忙上前想要去抓仲明,奈何他速度哪里比得上这位妖族至高无上的大能,仲明那一拳汇聚了妖力,直接轰向了温客行的心窝。

饶是温客行已经施展出了毕生最快的身法,也被这一掌打在了他的肩头,还有几道拳头打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墙壁轰隆一声碎裂开来,灰尘和灰尘纷纷扬扬地掉落下来,这一掌的力量之大,简直匪夷所思,就算是周琛也不禁大吃一惊。

周子舒看到温客行被打,顿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恐。

好在他是个越是惊慌失措,越是保持着冷静的人,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温客行身边,一把抓住了温客行的肩膀。下一刻,温客行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量之大,让他根本无法挣扎,仿佛根本没有受伤一般,而钟冥则是身体一震,喷出了一大口鲜红的鲜红血液。

温客行居然毫发无伤,反倒是钟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钟冥这一拳带着妖力,打在了温客行的脸上,却是打在了钟冥的脸上,让他大吃一惊。钟冥曾经用妖力震飞了一个拦住他去路的醉鬼,也曾经用妖力震飞了陈子臻,但一切都很顺利,周子舒也是一脸惊讶,他回忆起了自己在穿越中与27号的谈话。

那时他就注意到穿越时空中,每一个被他征服的目标都与温客行有着惊人的相似性,无论是体型,还是气质,亦或是习惯,温暖大学中的那个叫战吉的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残魂无法对自己的真身出手?可是,对方的真身明明还在,怎么会有残破的神魂被召唤出来?这些残破的神魂是如何形成的?

周子舒眉头一蹙,只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团雾气中,浑然不觉,他的拳头握得更重了。他记得027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也是一个类似的故事,而且他也是以一个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方式死去的。所以,自己真的只是这个剧情中的一个角色,或者说,这个剧情只是他穿越到了另一个自己?要不要跟前面几个世界的人一样,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死去?

等周子舒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客行已经将他拖到了门外,周琛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另外一条胳膊。

“松开你的手。”温客行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盯着周琛抓着周子舒的手,“别逼我再说一遍。”

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寒意,让人心惊胆战。温客行并没有周琛那样易容,所以周琛早就一眼就认出了他,周琛说道:“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统领擅入私家,还想要强取豪夺,这就是洛北联邦州的法律么?”

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周琛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他的威严,却丝毫不逊色于温客行。温客行沉吟片刻,双目微微一凝,“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法律上确实有一条,凡是来历不明,行踪诡异之人,都必须经过调查。你在小舒房间里偷偷摸摸的,我有权利将你抓起来。”

周琛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子舒就已经挣扎着想要挣脱,听到他的话,挣扎的更用力了,可是那两个人却死死的抱着他,就好像抱着一块石头,怎么也抱不起来,一直到周子舒痛呼一声,他才终于放开了两个人。

所谓相争,谁最喜欢谁,谁最关心谁,谁就是第一个放弃谁,而周琛和温客行也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放弃。而在愤怒之下,周琛的动作却是迟缓了两个呼吸。周子舒立刻压低了嗓门,对着温客行道说:“人家是为了我的故人而来,又不是什么鬼鬼祟祟的恶徒,夜深了,您还是早点睡吧,我明日再来给您说明情况如何?”

温客行的脸色比起刚才还要难看,甚至有些伤心,“你这是要把我撵出去吗?”

“不是,”周子舒急急地摇了摇头,“他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好了,阿战,我告诉你,我跟他有一腿,我跟他有一腿,我跟他有一腿。”

“那你让我离开,让他离开做什么?!”温客行见叫不动,立刻插嘴问道:“他和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到底谁更高?”

若是温客行询问别人,周子舒一定会说“我很重视”,可是他却询问了周琛。周子舒脸上立刻闪过一丝迟疑,这一丝迟疑很快,但却被一直看在眼里的温客行看在眼里。一夜之间,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释放了,他就像一只暴怒的雄狮,额头上的血管一根根凸起。难道你的未婚妻,就没有我这么大的分量吗?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跟她在一块吃晚饭?简白,你捡到的那个笨蛋,他们哪一样都不如我?!”

“未婚妻?”周琛脸色一沉,“小舒有未婚妻了?几点?”

周子舒忍不住蹙了蹙眉,感觉有些头疼。刚才喝酒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有些不受控制,难受的厉害,她的额头隐隐约约的冒出青筋,眼前一片模糊,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勉强站稳。她迷迷糊糊中,却是先一步抓住了温客行的袖子:“阿战,放心,这件事,我会跟你好好交代的。”

“好的,那我就走了。”温客行盯着周子舒看了半晌,忽然脸色一变,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声,沉声道:“小舒,快来给我送行。”

周子舒稍稍放下心来,向温客行点了点头,还有些担心,和周琛、钟冥说了几声,就跟着温客行下了楼梯。

此时已经九点多了,周公馆的其余主人都没有回到这里,大厅内还是那些下人,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一言不发。温客行的速度极快,周子舒已经有些吃力了,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脑袋也是一片昏昏沉沉的,到了后面,更是险些一脚踏在地上。好在他的手臂始终被温客行抓着,男子的手臂坚硬如铁,怎么也不会跌倒。

出了周公馆,温客行终于在马车旁停了下来。周子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低声说:“阿战,一路顺风,明早我来接你,好吗?

早已等候多时的司机,毕恭毕敬地给温客行拉开了车门,一言不发地走上了马车,可是下一刻,他又拉着周子舒上了马车!

周子舒浑身无力,一头栽进了马车里,他想要挣扎,却忽然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

那味道并不难闻,但就是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香味,让人头晕目眩。他的耳力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只觉得温客行的话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了过来,宛若大海的另一端隐隐约约的波涛。

最终,周子舒还是没有听到温客行的声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赫然是一间密室。

屋子里很凉,没有任何的窗户,唯一的通风口就是屋顶上的一个通风口,可以让外面的空气流通。不过,应该是特殊的玻璃窗,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灰色,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夜晚。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地面上则是一丝不苟的柔软绒布。

周子舒并不着急,也不着急,可他不清楚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他很怕周琛会出问题,也很怕钟冥会闹出事情来。李麻子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可四肢依旧是一片冰冷,他强忍着剧痛,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爬起来,整个人都虚脱了。

微微喘了几口粗气,他鼓起余力,准备找些水喝,缓解一下干涩的嗓子。不过任八千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床,一条毯子,还有一个洗手间。然后,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然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地上,静静地等着将他囚禁的人出来。

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一把接着一把,明明只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却被人用来做了五把锁,而且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开门和关门都很费劲,但安装铁门的人并没有因此而烦躁,反而更让他放心了。

是谁告诉我,最珍贵的宝物,就该被锁死在重重大门之后,才能被谨慎地隐藏起来,让他一个人去享受,去触摸,去享受。当最后一把锁头被撬开时,周子舒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一双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一双皮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脚步一停,又飞快地跑到周子舒面前,一把将他从地面上拉了下来。

周子舒被安顿在了病床上,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掌,捂住了他的脑袋。

第40章:(一)

他的手掌很大,将周子舒的脸蛋衬托的更娇嫩,皮肤也更白皙。温客行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沉声道:“你躺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受了什么伤?疼不疼?”

“嗯,”周子舒不是在责怪,也不是在吵架,也不是在生气,只是轻轻颤抖着,低沉地道:“我有点头痛。”

他额头上光滑而略带灼热的肌肤,在温客行的手心上轻轻地擦了一下,让他原本就漆黑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暗,眼眸中的痛苦之意,也更加清晰。小心翼翼地替他将棉被裹紧,一直裹到他的下颚,才说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周子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虚弱的嗓音让人更是怜惜:“不要去,我不要一个人。”

温客行默然半晌,终究还是依依不舍,在周子舒旁边趴了下来,将他和身上的棉被都搂在了自己的胸口。他抱得更近了,似乎这一次之后,他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他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血液和血液之中。他也不想伤到她。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也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这是最和谐的一次,无论是被绑着的人,还是被绑着的人,都表现的出奇的平静。温客行看到周子舒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略微抬起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光,长长的睫毛好似一对安顺的羽翼,整个人显得十分可爱,十分诱人。与周子舒让陈子臻跪地求饶,与前些日子威胁周泰放过刘启行,与安格斯和简百的威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格斯才会询问刘启行,周子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刘启行算是少数对周子舒有过一些认识的人,但刘启行却沉吟了好一会儿,说出一句安格斯无法理解的话来:“那要取决于小舒对他的看法。”

刘启行看着一脸懵逼的安格斯,尽量用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说道:“举个例子,小舒要让你认为他很有智慧,那么他本身就很有智慧;假如他要你感到他很笨,那么他一定很笨;要是他希望你感到他冷漠,他就会冷漠;只要他愿意,他就愿意。”

安格斯不禁一愣,“难道小舒什么都能有?”

刘启行微微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个性,这是他最大的特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子舒这是在故意示弱,好让他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带到周家去,这才故意露出破绽。他也不愿意与温客行正面冲突,那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很容易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切割开来,无论输赢,最后都会被这把刀子给扎了。

周子舒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好像再小的孩子遇到什么人都要说些什么,在师长面前要表现得很好,在长者面前要讨好,在朋友面前要表现出自己的个性。周子舒似乎天生就会控制人的人格,他可以用一种一往情深的目光看着任何人,无论他想要什么,他都能看得出来,他想要的,想要的。

但是,每个人都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最信赖的人,周子舒也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哪怕是自己的软肋,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却不能将自己的感情,托付给任何人。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相信一个人,那就是自寻死路。

他就是一株生根在山崖上的竹子,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但如果有人能够毫无保留地接纳他,慢慢地将他的外表撕碎,让他进入自己的心里,那么,他就会成为一株柔弱的竹子。

事实上,温客行的计划,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不是周子舒不信任周琛,而是不愿意给他添麻烦。周琛所在的反帝革命同盟与各个联邦州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一有什么风声传出去,恐怕整个洛北联邦州就会遭到其他联邦州的围剿。政坛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政坛更是错综复杂,即使是在没有得到周琛的同意下,周子舒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小舒,”温客行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长长的睫毛,让她安顺地靠在自己身上,“你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男的,跟你吃饭的那个女的,跟你在外面找了一个蠢货,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要跟我走,我可以不在乎。”

“答应我,”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秦夜,此时竟然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请求道:“你去我的府邸,跟我同房,不许跟任何人定亲,小舒,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周子舒嘴唇抿得紧紧的,显然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他还是没有答应,只是说道:“你让我走吧。”

“不行,”这一次,温客行的语气格外坚定,一字一字地说道:“只有你保证了,我就放过你。”

偏偏周子舒的态度也很强硬,“你想逼我?——既然如此,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温客行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让周子舒微微皱眉。他实在不愿意跟温客行计较,吐出一声浊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阿战,我到底沉沉睡去了多少时间,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就让我离开,不然的话。”

他的话音未落,便被温客行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将舌头探入了口中。

汹涌澎湃的愤怒,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了温客行的心脏上,让他突然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他守护了他这么多年,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秒,每一秒,每一秒,他都在想,他到底有多爱他,才会被他一次一次的拒绝。可是,周子舒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宁可保护段君翔这个白痴,也不会帮他。

周子舒瞪大了眼睛,强忍着这突如其来的热切,感觉到她的双臂已经不受自己的掌控,就好像是一个又粗又狂的热吻。温客行立刻一个转身,将周子舒扑倒在地,强行缠绕在他的舌尖上,用一种令人作呕的力量在他的口中横冲直撞,欲望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一寸一寸地逼近。

周子舒已经开始发烧,再也使不上力气,根本无法推开他,只能闷哼一声,浑身无力。晶莹的唾沫从她的嘴边滑落,她的双臂紧紧握在一起,脑袋不自觉地往后一扬,露出了雪白的脖子,宛如一只被猎物抓住的绵羊,一双美眸水汪汪的,好似要掉下眼泪。

温客行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凛,情意更浓,又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冰凉的触感,让周子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温客行微微一怔,并没有停下,而是将滚热的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将她的衣衫拉到了自己的腰间,继续深情地亲着她。

两人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随着周子舒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他竟然生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感觉,要顺从对方的欲望。一股奇异而诡异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翻滚,让他突然对爱情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就在这个时候,叶词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周子舒猛地打了个寒颤,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进攻的忠诚狗的惩罚,就是在一个小时内燃烧自己的欲望,就好像被下了春|药一样,浑身燥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但他想起自己在见到陈子臻的时候,距离任务完成还有三天的距离,难道是因为系统的原因,或者说,他已经沉沉睡了两天了?

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周子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就好像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的身体变得滚烫,就跟他的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难以忍受,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征服他。他想起有一次在都军府找到温客行时,亲眼看到一位被内奸害死了几个兄弟的官员,私下里给内奸灌了一种药物,那种药物使人变得极为狰狞,就跟野兽一样。

周子舒从来都不在乎旁人怎么想,也不在乎自己的长相,就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和底气去应对任何人。可是现在,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自惭形秽,不愿在温客行面前露出半点狼狈之色。

“你,你不许动,”温客行亲到他的时候,周子舒突然奋力一挣,拼着受伤也要把他一把推出去,嗓音嘶哑而尖锐:“你给我松手!”

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是不理智。周子舒想象着自己失去理智,只顾着享乐的样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将温客行往旁边一撞,捂着自己疯狂的心脏,慌忙往角落里缩去。温客行被他声音中的冷意吓了一跳,低下头来,却见他也是一双冰凉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尖刀,扎在了他的身上。

周子舒的冷漠和冷漠,对温客行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刚才的种种感觉,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额头青筋暴起,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他那足以搅动一个国家风云的双手,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却始终无力,他只是默默地缩回了身体,双手紧紧地攥着,指节泛着青色。

他要走,他不能留在这里,他担心自己会失控,会失去对她的占有欲,会将她碎尸万段。

他不忍心伤害敌人,只好先逃出去,然后再来伤害自己。

温客行当即扭头就走,周子舒听到门闩的声音,也连忙冲进了洗手间。房间内有一个不大的浴室,但足够他整个人都泡在里面了。

第41章:(一)

周子舒连忙将一大桶凉水倒了出来。

整个人都沉入了池子里的那刻,她的肌肤在池子里瑟瑟发抖,但那种灼烧感,也在顷刻间消退了许多。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了许多,但那股莫名的欲望,却并没有停止。

周子舒倒抽一口凉气,强忍着那股灼热感,牙齿已经被他咬出了一道伤口,鲜血与剧痛同时涌上心头。她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湖面泛出一圈圈涟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旖旎的味道,她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裳,衣裳紧紧地包裹着她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再配上她那张清秀的脸庞,有一种勾魂夺魄的妩媚。

周子舒的心中很平静,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他低沉地问道:“进攻的忠诚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多久了?”

“确实是早了一天,”027试探性地说道,“不过恢复视力,从孩子变成大人,也都早了一天。”

周子舒没有反对,也没有指责,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我要是不接这个活,会是哪天?”

“……啊?”陈小北愣了一下。027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下意识地回道:“你不想完成任何一个任务吗?”

“嗯。”苏青桑应了一声。周子舒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座火山前,脚下的烈焰一重一层的在熊熊烈焰中翻滚。不过,她还是强忍着身体里的不适,淡淡的问:“你刚才说,如果我没有完成这个任务,我就会被杀死,如果我没有完成这个任务,我会在哪一天死去?”

说到“死亡”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格外的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从脸上的表情来看,根本不像是在忍受着药物的折磨。可实际上,周子舒的皮肤已经变得冰凉,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住,纤细的五指没有一丝红润,宛如一块精致的玉石,却又脆弱无比。

“没有,没有任务?这是为何?”027号显然是被吓到了,他在数据库中搜索了一下,回答道:“现在的故事已经被打断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你会在哪一天死去,不过如果你能成功的话,你肯定能逃过一劫!”

周子舒却连头都没回,只是冷冷地道:“可是,我忽然又不愿意走了。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一天两天出的事,人总有一天要死的。”

他说的是假话,没有人愿意去送死,周子舒一向热爱冒险,所以训练一条忠诚的狗,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他并不想让自己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就像现在吃了春|药,就像是瞎了一样,更不想让自己置身于一片朦胧之中。

但027却急了,他苦口婆心地劝着周子舒,“你的表现很好,你怎么能失去自信呢,你要是挂掉了,一切都完了,不过,如果你能击败任何一个人,你就可以获得这个世界原本的剧本了。”

周子舒这次总算是抬头,目光落到了27号身上,“我想要原本的故事。”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即便是在如此凄惨的处境下,他依旧是那般的高傲,“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然,我将不再听从你的命令。”

027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主脑那里。”

两人说话间,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周子舒靠着强大的毅力,硬生生地熬过了最激烈的一次高潮,解酒的药效也慢慢消退,他的身体虽然寒冷,但身体里的温度还是很高。

原来是被凉水一冲,就变成了热浪,就像是吃了春药一般猛烈。周子舒本来就是个先天体质弱的人,再加上之前中了一枪,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他的神智并没有完全被欲望占据,反而因为发烧而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同一时间,忧心忡忡的温客行也赶了过来。

推开房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这让卫小北心头一紧,急忙朝着洗手间跑了过去。可当她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雷轰炸开了一样,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震惊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周子舒躺在湖面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湖面已经漫到了他的下颚,而他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向下沉,眼看着就要浸到他的口鼻。温客行吓了一跳,手足冰冷,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急匆匆的走过去,将她从冷水中捞了起来,单膝跪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小舒,小舒!”

少年依然是那样的美,长长的卷曲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滴,他的脸是那样的惨白,那样的柔弱,那样的无力,那样的温客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

周子舒只觉得头晕目眩,温客行的话就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里传出来的,他说的话含糊不住,耳边嗡嗡直叫,又疼又闷。他试着睁开眼睛,但眼睛就跟被胶水糊了似的,根本无法动弹,一丝血迹顺着他的嘴唇缓缓滑落。

温客行大叫一声,突然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随着他的摇晃,她的唇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虽然只是很少的一滴,但在他眼中,却仿佛整个人都被染上了一层厚厚的血色。

脑袋像是被铁棍砸了一下,她只觉得头晕目眩,颤抖着用衣服把周子舒紧紧包裹住,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飞快地跑出了房间。第一次的时候,他吓得连起身都做不到,直到第二次的时候,他终于做到了。

周子舒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人从地窖里抬出来的,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隐隐作响,就算是失去了意识,也无法缓解他的头痛。他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嘴唇苍白,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其他的大夫也是大吃一惊,赶紧给他做了体温测试。温客行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立在病床旁,脸色阴沉,谁也不能说什么,也就孙大夫鼓起勇气,建议他在一旁静静等待。

温客行果然如他所说,慢慢地挪到了床边的一张小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即就开始咳嗽起来。

他的心脏本来就很疼,这一次深吸一口气,更是剧烈的咳嗽起来,魁梧的身躯更是一头栽倒在地。孙大夫在元帅府工作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温客行这个样子,他被吓坏了,连过去帮忙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目瞪口呆地等着温客行咳嗽停止,然后捂着心口,尴尬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双手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默默地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周子舒正睡眼朦胧间,忽觉脑袋被轻轻托了起来,又被送上一杯热水。周子舒虽然很渴,可他实在没有精力去喝酒,一动不动地让热水从他的嘴唇上滑落,然后从他的嘴边滑落。

温客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好孩子,小舒,你先喝口水,然后再吃药。”

不过,周子舒只是感到疲倦,他现在只希望能睡觉。或许正是由于确定了温客行对自己的心意,面对他时,才会不自觉地放下心来,才会如此的容易感到疲倦和软弱。

但对于温客行,他却是忽然有些拿不准了。

大夫一离开,温客行就端端正正地站在床边,看着周子舒熟睡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一丝痛楚,一丝怜悯,但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丝。

“滴, A号温客行的忠诚度+5,现在他的忠诚度已经达到七十。”

周子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少时间,直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声音,他才勉强醒来。虽然广播里说的是他,但他看到的人,竟然是周琛,迷迷糊糊中,他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真实,本能地喊了一声:“大哥,大哥。”

他自认为声音很大,其实很小。周琛连忙将自己的小弟搂在怀里,“是啊,有我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周子舒一脸懵逼,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周琛,再次开口:“哥,你别去。”

周琛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他的嗓子都有些发颤,“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跟你在一起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周子舒松了一口气,重新合上了眼睛,周琛温柔的抚摩着自己哥哥的身体,感受着他肩膀和后背传来的刺痛,再看到他衣服下面的伤口,这个铁石心肠的汉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弟,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无论他做什么都长不大,每次看到他多吃饭,他都会忍不住担心,但他也不忍心把他逼到绝境。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宠溺,让她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磨。

可是,他是他的亲哥哥,他一直都很喜欢他,那种宠溺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天性,他说过要守护他一生,让他安心,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实现。

“如果你什么都不害怕,那就睡吧,我会在你身边等着你醒来,”周琛耐心的安慰着周子舒,哪怕他已经失去了意识,他也会一次又一次的安慰他,“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

温客行立在阴暗的一角,嘴唇紧紧闭着,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战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宛若一柄出匣的宝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第42章:(一)

周子舒是温客行自告奋勇地带回去的。

这才有了他的忠诚,但这却不是温客行想要的,但周子舒昏迷不醒,根本不给他喝口水,大夫给他配的药膏也无济于事,他的体温更高了,温客行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好认命。

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松开陆离,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不能强迫陆离。

温客行轻轻爬到床上,将周子舒抱在怀中,两人用柔软的毯子裹在一块。怀中人的体温,因为发烧而变得灼热,但至少没有被温客行从冰冷的水中捞起来时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寒冷。抱了这么久,温客行还是嫌不够多,又伸手在她肩膀上、后背上、后背上、大腿上、脚腕上、脚底上,爱不释手,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强行压制下内心无尽的忐忑和伤痛。抱着这些宝贝,他一夜未睡,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精神一放松,他就会变得浑浑噩噩,沉沉睡去。

他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梦到了周子舒,梦到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求他,却始终无法得到他。每当他试图紧紧抱住她时,都会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遗憾。这种疼痛,哪怕是在做梦,她都能感觉到,鼻子有些发酸,有些哽咽。

温客行猛地从湿润中清醒过来,低下头,见周子舒还靠在自己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渐渐平静了下去。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气息也越来越凌乱,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他心中更是焦急。

但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救治,面对着“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什么时候能退去”的严厉质询,孙大夫也只好委婉的说,可能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但如果患者不愿意醒来,那就需要漫长的等待。

温客行听了这话,竟然没有生气,只是低下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林逸才低声说道:“小舒,如果我认错了,那我就带你回家吧。”

周子舒还在呼呼大睡,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惹人怜爱。温客行嘶嘶的嗓子里,透着一股痛苦,“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强迫你,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争风吃醋,你能不能早点好?”

但嫉妒是一件很容易控制不住的事情,越是喜欢,越是在意,越是会控制不住自己,越是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生气,越是担心自己会输掉。温客行将那女子带回来,周琛抱着自己的哥哥,在他耳边轻语,温客行终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冰冷的眼睛,不让自己的爱人被其他人抱在怀里,努力压抑着眼中的怒火。

当她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是被周琛一拳打在了脸上。

周琛为人温文尔雅,温文尔雅,正如那句话所说,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除非是在战斗中,否则的话,他绝不会对任何人出手。面对一个陌生的人,周琛头一次如此失态,连自己会不会被发现,还有来德城之前对革命军说好的事情都不在乎了。

作为同盟军的负责人,周琛虽然很关心自己这个亲哥哥,但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必须要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才行。刚才他们开会的时候,正在商议长虹帝国必须要攻打兴东联邦州,联合安平联邦州的刘棋一起进攻,但新加入的张宏却反对,认为兴东、安平两个联邦州之间的洛北联邦州最近几年发展得很快,刘棋会顾忌到了温客行,不会轻举妄动。

周琛找了这么一个理由,一来是想要确认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二来则是想要看看长虹帝国和兴东盟邦州开战之后,有没有可能说动温客行带领的洛北盟邦州共同抵御入侵。

周琛从不会无的放矢,这次回德城,他可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随身携带着充足的底牌,甚至连自己的处境都考虑好了,甚至连自己的身世都考虑好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为了自己的哥哥,竟然会这么快就和自己的父亲对上了。

温客行当即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和反应力闪避,并举手投足间迎了上去。周琛的动作竟然也是极快,而且是超乎想象的好,温客行那一记凶猛的拳头,竟然只是从他的耳朵边掠过。

“那你和小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周琛闪开之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语气中透着一股恼火,“你和他纠缠了多少时间?”

“小舒早就说了,要和我谈恋爱,我们又是接吻,又是拥抱,又是睡在一张床上,这算怎么回事儿?”这一次,温客行没有拔出手枪,而是居高临下地缓缓将自己的衣服从周琛手中扯了下来,眼中的红晕也渐渐褪去,“……我不是纠缠他,我是真的喜欢他。

温客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浓浓的情愫,周琛听着他的话,拳头攥得更紧了:“我不知道你跟小舒有没有关系,这次你让他得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最好离小舒远一点!”

“你凭什么这么说?”温客行一把抓住周琛的衣服,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我跟他不共戴天,他今生今世,只属于我一个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瞬间充斥了周琛的胸膛,甚至超过了他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被带回去的时候,怒不可遏,怒吼道:“因为我是他亲哥!”

周琛早就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说道:“小舒是我的堂兄。姨娘生前嘱咐过我,要我看好他,我绝不会让他跟错人,误入歧途。”

周子舒远在兴城的大伯家中,果然还有一个堂弟,温客行用一种隐藏着猜忌与试探的目光望向周琛,眼睛微微一弯:“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说了,他是我的人,我喜欢,我永远也不会抛弃。”

周琛情不自禁,又是一掌打在温客行的脸上,温客行毫不犹豫地提脚曲膝,一掌拍在了周琛的小腹上。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你来我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甚至还影响到了门板,发出了一声巨响。

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动了周子舒,他发出一道轻柔的声音,再次张开了双眼。

周琛与温客行齐齐收手,向着周子舒所在的方向走去。周子舒还有些茫然,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一双大掌,一双大掌,一双大掌,在他的额头上,一双小臂,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按,便将他的疼痛给压了下去。

他根本不知道那只大手是两个人在按|摩。周琛与温客行同时伸手摸了摸周子舒的脑门,险些碰到了一块,但看着周子舒那张放松的脸,两人都没有收回手。

两个男子都舍不得松开她柔软的皮肤,周子舒在她的抚摸下迷迷糊糊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后才知道自己是在马车里。

车子早已停下,周琛就在窗外,看到一个人俯身与他说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周琛微微点头,便快速地绕开车子,拉开了车门,温柔地将自己的亲哥哥从车上扶了下来。

周子舒被周琛紧紧抱在胸前,披着一件宽大的大衣,将她的容貌完全包裹在大衣之中。周琛察觉到自己的小兄弟像是有了动作,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已经醒来,只是习惯在自己的耳朵旁温柔的安抚:“好孩子,你在这里多休息一下,我来带你进来。”

说着,他示意前台不要出声,前台也很机灵,二话没说就领着周琛朝他们预定的别墅方向行去。

周琛一直以来在别人眼中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哪怕他的容颜经过了易容,却也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一路上很是寂静,只有几声鸟儿的鸣叫,周子舒被周琛搂在怀中,双目无神,心中满是疑惑,可他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少爷已经抛弃了系统的所有要求,现在就是在等待死亡的边缘,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好好享受这一刻的安宁,打定主意,等着系统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想要的东西,然后自己就可以开口了。

从石板路,到竹林小路,再经过一些稀稀拉拉的泉水,七拐八绕后,一座小巧的木质建筑出现在眼前。屋脊上,悬挂着一只只细小的风铃,随风摇曳,屋脊后面,则是一座用鹅卵石搭建而成的水池,冒着袅袅青烟。周琛一直抱着自己的哥哥上了楼,直到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才松手,一垂眸,就对上了自己哥哥清澈的眸子。

“小舒,你起来了吗?”周琛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没事吧?”

周子舒这一次是真的确定自己的亲弟弟就在自己的身旁,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顿时一脸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痛不痛?”

周琛忙说:“不碍事,不碍事。”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郊区的一处度假村。”周琛轻揉了揉自己哥哥的头发,“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去想其他的,明白了么?”

周子舒虽然不知周琛葫芦里卖的是哪一出,可他对周琛并无恶意,对周琛办事的本事也是信任有加,当下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小弟乖巧听话的样子,周琛的心都要化了,周子舒的视线落在窗外被微风吹起的窗帘上。窗帘上的刺绣是一朵又一朵的大莲花,香气四溢,让人有一种从床上爬起来的冲动。周琛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将他搀扶到了那扇虚掩着的窗户旁。心道,我看着他,也不会厚颜无耻的跟在我身后,还给我哥打开了所有的窗户,让我看得更清楚一些。

外面就是一座花园,花园四周都是翠绿的竹子,花园中间,一个泉水潺潺流淌,湖面上漂浮着一些花朵,蓝天白云,一切都很平静,周子舒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一丝欣赏。

可是周琛却只是盯着自己哥哥的脸庞,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他的心平静下来,却有一种莫名的苦楚,他明白,她终究是要嫁给别的女人的,不是他。但恋人有分开的时候,夫妇有分离的时候,朋友有聚散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无法割舍的,无论是未来的恋人,还是未来的老婆,都必须要通过他这个做哥哥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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