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是知道大夫人的小花房在哪里的。
见虞府下人又忙又乱,不好意思让人领着,自己就找路去了。
见到花,花畹畹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神色也没了刚刚的木讷,眉眼带笑,手捧着一盆又一盆花,检查着它们的长势。
大夫人的花照料的很好,只是院里的阳光不好,很多叶子蔫黄蔫黄的。
花畹畹便将它们搬到有阳光的地方。
“你是谁?”
安静的小花园传来一声男声。
花畹畹吓得转身看过去,手里的花被摘掉了一朵,吓得她赶紧把花藏在手心里。
男人眉眼如画,额间碎发零零,几滴汗水打湿了它们。
见人被他吓到,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
“抱歉,吓到你了,你是新来的小丫头?”
花畹畹摇摇头。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好在大夫人赶了过了。
“晗儿,”大夫人急色匆匆,“不是说拜见你太奶奶就回来吗,怎么到这来了,你那好友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快过去。”
她原不想儿子去拜见那老太婆,无奈老爷说孝道第一,非要刚到家的儿子去那晦气的地方。
可怜她还没跟儿子多说几句话,这一去半天也没见人回来,她只好出来寻人。
半路见一下人说见晗儿去了小花园子,她才来了这里。
“小花匠你还没走啊?”大夫人这才看到花畹畹在一旁。
花畹畹弯了弯腰,“回大夫人,刚刚有位姐姐说你有几盆花要带回去养。”
大夫人略加思索,指着地上几盆花说,“就是这几盆,养了十天半个月了也不见开花,叶子反倒蔫了,你带回去看看,养好了在拿过来。”
花畹畹点头,“是。”
大夫人叫人来,“带小花匠去账房算钱,再叫两人帮忙把花带出去。”
花园的事解决了,大夫人连忙拉着儿子的手,拍着背说瘦了……
夜里,虞晗来到客房帮好友杰夫哈迪整理房间。
杰夫哈迪不喜欢家里的下人们,说她们毛手毛脚的,会把他的颜料打翻的。
杰夫哈迪用着蹩脚的中文说道,“中唔…哩去娜里了?”
虞晗解释了一下,回想起下午的小花园,笑了笑。
随后 一脸认真的看向杰夫哈迪,“today,I scared away a butterfly!”
今天,我惊走了一只蝴蝶!
杰夫哈迪碧眼放大,心领神会的笑着指他。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笑了好一阵。
虞晗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进入了睡梦。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只蝴蝶飞进了他的梦里,把他带进了一处花房。
看着蝴蝶轻盈,飞舞在花间,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结果蝴蝶萤粉散落,最后化作一姑娘,还是不穿衣服的姑娘?
虞晗吓得一哆嗦,一下子醒了过来。
半夜清凉,虞晗换了一身衣服就出了房门,见好友的屋还亮着,于是走了过去。
“杰夫,你还没睡吗?”
杰夫哈迪听到敲门声,也没空去开门,只大声喊了一句“请进”。
进门的虞晗看见他在挥舞着画笔。
油画下的兰花栩栩如生,一只蝴蝶欲飞欲落,一个古典美人手拿团扇欲扑。
杰夫哈迪高兴的介绍画,“晗,快看!像不像你和我说的蝴蝶,我记得你说过扇子扑蛾,一个美人叫包菜在花园里扑蝴蝶。”
虞晗放声大笑,“那位美人叫宝钗。”
笑过后,两人拿出酒水推杯换盏。
杰夫哈迪拿出洋酒,虞晗拿出府上的女儿红。
多喝几杯的虞晗说出了今晚的梦。
“哈哈哈!晗,你这是想恋爱了,蝴蝶……蝴蝶还能变成人?匪夷所思。”
虞晗打断杰夫,“去去去,我们这,庄周梦蝶,梁山伯,祝英台,哪一个不能变?”
杰夫哈迪喝得上头了,一头倒在了地上,手还在比划着,“故事,那都是虚构的……”
虞晗也醉倒在了地上。
两人一夜好梦。
清晨。
两人被下人发现,为此大夫人还责罚下面奴仆,竟然让他们宿醉倒地睡觉。
夜里寒气重,虞晗和杰夫哈迪意外染上了风寒,整整三天三夜一直高烧。
府里又是好一阵子忙碌。
好在俩人烧退后没什么大碍。
虞府的老爷知道这事后,叫人来请虞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