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倒中药的虞晗听到下人的话,手紧紧捏着碗,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他心情低落,眼里忽明忽暗,像是做了巨大的决心后,回道,“知道了,你去回他,我一会就来。”
见人不动。
虞晗有些温怒,“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下人低头,“老爷说了,少爷要是有事一时来不了,就让我等着少爷,要是我一个人回去了,就要挨板子。”
虞晗这下忍不了了,摔了碗,还把一旁的杰夫哈迪吓了一跳。
他含下手心里的西药,水也不喝,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祠堂内。
老爷喝着茶,上下瞟了眼虞晗,面无表情。
“跪下。”
轻飘两字却重地像两座大山,压得他胸口极闷。
内心挣扎一番,最后还是跪了下去。
“听说前几日宿醉了?”
虞晗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听说你把你母亲为你准备的用物都扔了?”
虞晗不说话。
“为子不孝,为母担忧,你就在这祠堂跪着,为你母亲这几日的担忧赎罪。”
老爷起身,像例行公事般交代完一切,起身就离开,冰冰冷冷的。
虞晗无比的讨厌父亲这人。
父亲地说话方式,做事习惯,看人眼神,从里里外外都另他无比厌恶。
他从未感受到那所谓的父爱。
在父亲这里,只有规矩,死板的规矩,能压死人的规矩。
老爷与虞晗擦肩之际,淡淡的说,“这一身衣服日后也不要再穿了,不伦不类。”
虞晗跪地笔直,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这老古董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虞老爷走后不久,虞晗起身拍打衣服上的灰。
对着祠堂上的戒尺冷笑,最后开门扬长而去。
黄昏朦胧,像醉醺醺的,穿着大红裙的女郎。
夜场里的虞晗摇曳着高脚杯。
美丽动人的舞娘们在台上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在场的每个男人都看呆了,手里醒好的红酒也忘记了。
同样看呆了地还有角落里的花畹畹。
看着舞娘们在台上闪闪发光,多少人的目光都被她们吸引,花畹畹羡慕他们的无畏,大胆和勇气。
不怕这些男人的眼光,尽情放肆地展示身体,那么坦荡。
花畹畹默默低头看自己三年没换的破旧衣裳,袖口全是泥土,想必连脸都是黑黢黢的吧。
突然有个人撞在她的肩膀,愣神的花畹畹抱着蓝玫瑰抬头。
还没看清人脸,她就立马弯腰道歉,一个劲的道歉。
“哪来的小乞丐?晦气,别在这脏了爷的眼!”
那人个头圆滚,喝得两边脸颊通红,十指扣着各种宝石金戒,趾高气昂地推搡着花畹畹。
“小东西,爷今天不高兴,看到你爷更不高兴,脏就算了,还丑,干瘪的模样还不如豆芽。”
乱摸一通之后,眼前人发飙起来,“来人,叫你们经理过来!怎么回事啊你们?高家会所怎么能有这样的人进来?”
花畹畹闪躲着咸猪手,一边辩解,眼里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不是的,我是给苏小姐送花的,是有人委托我来的。”
“苏小姐?”那人听到这里,先是疑惑,随后暴怒起来,“谁?谁给苏小姐送花?谁!”
“爷来了四五回了,苏宁宁这个贱人就是不见,居然合伙来骗我不在会所?”
那人圆头圆脑力气十分大,一下子揪起花畹畹,蓝玫瑰也散落一地,很快被踩地稀碎。
吵杂声打断了会所的歌舞,大家纷纷看过来,管事的经理也很快来了。
虞晗瞟了一眼这边,见是纠纷,本不打算过去的,只是有个小身影有些熟悉。
身体不受控制的凑上前去。
很快会场一片狼藉,许多人扫兴地离开了。
那人见所有围上他,虽点头弯腰说着好话,但是酒劲上头,一下觉得脸面下不来,看着躲在最末的花畹畹,一下气上心头来。
一把推开拦在前面的人,厚实的巴掌预要扇下去。
站在一旁的虞晗一个健步拉起花畹畹,把这脏兮兮的小猫护在怀里。
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虞晗脸上微怒,咬着牙,“胖子,几年没见,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不改啊!”
被虞晗叫胖子的人定眼看清自己打到的人,吓得他酒立马醒了过来。
心里暗暗后怕,这家伙不是去国外读书去了吗?怎么回来了?哪天回来的?
话还没开口说出来,腿先软了跪在地上。
满脸的横肉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您老人家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说,咱们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