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闻起来怪怪的,吃起来自然更加怪异。
但这个时候,仁朝煊哪还顾得了这么多?
这或许会成为他人生中最无助、落魄的一段日子。
他强迫自己将那颗药丸吞咽下肚,像是咽下一只苍蝇,第一反应便是恶心,接着想要呕吐的欲望便从胃底升起,伴随着脏器内壁的丝丝麻痒,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哎!这东西吃了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吃了它也活不长。"
蒲夫看着仁朝煊的表情,不由嗤笑了一声。
"这是什么?"仁朝煊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再咳嗽。
他的喉咙已经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但他立马意识到,这个老乞丐可能说的是真的,毕竟他现在已经能听见了。
见效这么快的药是不可能没有副作用的。
"这是毒药,只需一点点便足够致命了。"蒲夫说罢,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递到仁朝煊的手中,"吃下它。"
仁朝煊犹豫了片刻,还是循着声音将药瓶接了过来。
他打开瓶盖,将药倒入嘴里,咽了下去。
下一秒,他的身体便真如蒲夫所言,像是吞下毒药,连睫毛也泛起疼来。
这疼痛从丹田升起,进而扩散到整个身体,连骨缝之间的摩擦也像是被火炼着一般。
仁朝煊感觉自己的骨骼,肌肉,甚至连皮肤都变得灼烧起来,他拼命想压抑住这种疼痛,可却根本做不到。
这药效果极快,一炷香的功夫,仁朝煊便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肤,都像在燃烧着一般。
他只能不停地在落满脏雪的泥泞中翻滚,可是漫天大雪也阻挡不住这种将整个人直接放在火堆上直接灼烧的痛苦。
很快他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肌肤开始渐渐发红,发烫,最终变成了通红色。
其中尤以头部为甚,他整个脑袋都已经开始发胀,发晕,眼睛也被刺痛,几乎要睁不开,他咬牙坚持,直到感觉整个头颅都快爆炸了,才慢慢停止了翻滚。
他的身上已经遍布血迹,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身上的衣衫也破烂不堪,紧闭的眼皮烧成紫红色。
蒲夫在一旁冷眼看着,看见仁朝煊这幅模样,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仁朝煊的呼吸越来越弱,眼角渗出几滴血泪,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他的思想将要沉到周围冰冷的风雪里去,想睡觉,但他不敢睡,因为他怕一旦睡去,便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他努力地睁开眼,想看清楚面前的人,可是眼前除了漆黑的雪,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我......死了吗?"仁朝煊艰难地开口问道。
蒲夫冷哼了一声,"老朽好心救你一命,你就这幅德行?"
仁朝煊听着蒲夫的声音,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涣散,他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只能躺在地上,眼神却越来越涣散。
蒲夫走过去蹲下,伸手探向了仁朝煊的鼻息,见他还有气儿,便自顾自地倚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