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夫弯着腰对着仁朝煊耳边大喊了几声,见他面上仍是一副拧着劲的样子。
用另一只手捋了捋自己仅剩的几根沾满草灰的头发,“难不成这后生竟是个又聋又瞎的?但看你身体强健,又不像先天有疾……罢了,罢了,既然遇见便是有缘,让我老乞丐帮你看看。”
蒲夫当机立断,并禁两指猛然搭在仁朝煊的脉搏上。
仁朝煊只觉得全身一麻,就像是被电击一般,手中的枯木棍瞬间滑落,跌在地上。
下一秒,他便翻身而起,一把推倒蒲夫,"滚开!你是谁!"
"哎呀!哎哟!"蒲夫被推了个踉跄,站稳后连忙捂住胸口,痛苦地叫喊,"你个混小子,我好心救你命,你还要打我!还不快给我磕头赔罪!"
说话间,蒲夫又要伸手过来揪住仁朝煊的衣领。
仁朝煊自然听不见他的解释,转身又要攻上来。
蒲夫也反应过来,“罢了!罢了!我老了老了,与你这缺弊的混小子计较什么,当我为自己积阴德了!”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两步,两手却并成毒蛇状,直击仁朝煊面门。
仁朝煊不防这一招,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击,身子踉跄了几下,口中吐出几点黑血。
"哎哟!老朽的腰啊!"蒲夫夸张地哀嚎一声,"你这臭小子,还敢偷袭!我老乞丐今日算是倒霉透顶了!"
仁朝煊前方的一片黑暗好似荡出几重灰蒙蒙的影子,竟隐隐可见光亮。
他的眼前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立马意识到面前之人非同一般,或许可以让自己拜托如今这种孤立无援,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
他膝盖一软,赶紧跪下磕头道歉,"是晚辈不懂事,唐突了您老人家,还望您看在我年少无知,又五感弊缺的份上,饶恕我这一次。晚辈斗胆请您,略抬一抬贵手,让晚辈得以一闻尊言,几辈子为您效犬马之劳也是愿意的!"
仁朝煊说完,双手合十,对着蒲夫行了九叩大礼。
"哎哟,你这小子刚才还对老朽我喊打喊杀,现在怎么这么客气,这是折煞老朽了!"蒲夫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惜仁朝煊根本看不到他的矫揉造作。
他不管那么多,只是恭敬地伏真的地上,却不起身。
蒲夫见此情景,脸色也缓和了几分,继续道,"不过看你诚恳,也的确可怜,老朽就不跟你计较了。”
蒲夫傲娇地转过身去,擎等着人来请他。
对着一片土疙瘩看了半天都没人搭理他,蒲夫方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又聋又瞎,指望他听个什么话呢!
他掉过头,看见仁朝煊仍旧跪在地上,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从脏污的褴褛里掏出一粒成分不明的黑色丸状物,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直接塞到了仁朝煊手底下。
仁朝煊自然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个黑色物件的存在。他立马拿到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放到鼻尖嗅了嗅,闻到一股又酸又涩,又腥又臭的味道,他却立刻捏住药丸放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