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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老师自以为宣布了个好消息,没成想我们都死气沉沉的。
考完期中考后,要办一个趣味运动会,总之就是有什么多人运球、袋鼠跳、搭桥过河一系列很傻的项目,唯一正常的大概就只剩长绳八字跳了。
“那这节课就让大家练习了。”老师解散队伍后回到体育室。
体委跟着去拿了长绳和其他一些比赛要用的道具出来。大部分人都抢着去拿麻袋、木板和球去瞎玩,只有少数人组织起来跳长绳。
我没去练,搁在一旁看他们跳绳。
体委问了一圈,最后走到我面前:“副班,你要试一下吗?”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他又劝了几句,最后看我不去,就没再说。
最后问了一大圈,就凑了两个摇绳的和四个要跳的。体委无奈地谈了口气,把自己也算进去了,才七个人,而这个项目一般是要十个人的。
而这个难题在上课的时候解决了,班主任说四个项目,一个人至少报两项。
最后我报了长绳和运球。
后来几天的体育课也都是练习,但跳绳的人总是凑不齐。直到比赛前天,我和体委到处喊人才勉强凑齐跳了一次。
但是比赛那天,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大好,三分之一的人失误了两三次,于是最后取得的成绩——三分钟甚至没过两百下,这就很尴尬了。
2
我随便找了个地坐下休息。
华薏走过来寒暄了几句过后,蔡艺琦来找她,她们就一起走了。
我在一片喧嚣中显得格格不入。
最初我没觉得有什么,直到黄阳撑着伞走过:“副班,你一个人不去看比赛吗?”
我愣了一下,点头。
我感觉我还是孤零零的。我最初本来不该在这种地方的,我最初甚至有点怨,为什么、凭什么?但真的到了这里过一年,我就知道我没法改变什么,我只能把自己与其他隔绝开,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我知道,我一定不能落下去。
但是在这种环境的长期影响下,我还是有些变了,我开始说脏话,我对一切不屑一顾。这不是叛逆,是陷落的前兆。
我低下头,抵在膝上。周遭还是很吵,我把头埋得更低了,企图把自己隔绝在这之外。
“一个人?”没预料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我没有抬头,我知道是谁。
“顾渊。”我咬了下嘴唇,终究还是开口了。
“嗯?”
“你什么时候走。”
“这学期读完吧,凑个整。”他顿了一下,“我会回来看你的。”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再涉足这泥潭。可我又贪念你,恋你的清冷,恋你忽远忽近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