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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歇

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

烟火腾空而起,在那灰暗而辽阔的天空中炸出一朵血淋淋的花。遇喜迎新才会燃放烟花却在此时逃脱这蜿蜒复杂的宰相府,在不太平的山河里上演一场盛大的狂欢。屋外是不断绽放的,屋内却是装死的何立无趣地摆弄着诡刃,多么文邹邹的描述才能与此时的景象匹敌。

年珂让阿苏拎着一袋子早已准备好的麻糖脆笋和一些集市中并不稀奇的小玩意往何府赶,她特意将狐毛披肩沾了沾灰尘又去院中踩了几脚泥土。让阿苏将袍子裙摆拧皱,算准半柱香的时间走去,她瞧见阿苏在旁拉着一张脸,便用手指轻轻扬起她的嘴角,对着阿苏坦然地笑了笑,

“别总一脸苦相了,就算能活最后一天,也要开心一点嘛。”

“遵从尚宫教诲。”

“死丫头,别总万事都遵从遵从也没见你笑起来,就当今朝过节罢,买了麻糖放了花火,就像从前那样。”

“回不去了,尚官。”

年珂听了,仿佛心脏漏了一拍,眼眶在一瞬间红了,她隐忍着,她不能让自己因此延误计划。在长长的一口叹息后,她只用阿苏也听不见的声音在心底说了一句,

“会好起来的。”

这是对她自己说的,也是对她最亲密的人说的。

离前院不到十尺远的地方,年珂听见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像贼一样,很轻,但数量却不少。她带着阿苏加紧向前。果然如何立所料,花火燃尽前来的就是叛徒。年珂隐约见到六只脚,也便是三人在前院鬼鬼祟祟地走,她不着急出现,只是等着看这一出好戏。就当他们试探何立鼻息时,年珂才跌跌撞撞地出现在前厅门前。她流不出眼泪,只是假装从眼下抹过,阿苏顺其自然地将手上的袋子松开,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年珂用颤抖而受惊的语气断断续续说着别碰他。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装死躺在太师椅上的何立身边。她胡乱地试探着他的鼻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张空白的纸张顺着衣袖滑进何立手中。年珂在完成计划的一瞬间浑身颤了一下,装模作样地转身向着后面的三人,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

“有…有鼻息”

当她望向他们时就将三人的表情净收眼底,同时也从内心确定所谓的叛徒或搅局者的任务。孙均和张大显然是从极度抑制兴奋而瞬间转换成僵硬和恐慌,张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显然在这一瞬间再也没有了淡定,他的嘴哆哆嗦嗦的,若不是因为情绪的极端反差绝不会如此。而孙统领的眼神变了,深邃的仿佛要吞一个人,但快速的喘息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将他暴露无遗。但让她最意外的还是肥头大耳的武义淳,年珂虽然嫁给何立后就隐退官场,但父亲年将军也终究为她争了一个尚官的名份,她本想为何立争取在圣上手下做事,却被何立一口回绝。只因他是靠自己的狠劲和多少条人命爬上总管的位置,他不想随遇而安。但有一个人却和何立完全相反,他就是武义淳,年珂总可惜如此美艳狠毒的武贵妃怎么能有一个如此蠢笨不堪的侄子,还敢排到秦桧身边做事,好色无知,情绪写在脸上,跟了何立这么多年只学到了一点皮毛。如今却能与叛徒一同前往府中,也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装蠢,扮猪吃老虎也不能如此吧。很多想法如飞驰的马在年珂脑中奔腾,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等着看好戏了。

几秒之间,何立猛地睁开那狐媚子似的双眼,眼里透出异样的光。年珂和众人一样下了一跳,不过是装出来的,他们一个个和见了鬼一样,武义淳脸上的汗挂在他油腻的脸上,孙均也明显抖了一下。何立哎呦了几声,颤颤巍巍地从太师椅上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刷一声甩开了折扇,带着三分笑意轻轻地扇着扇子。他一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年珂的头安抚着,一边欣赏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武义淳率先开口,卑微讨好似的问着,

“何…何总管您这是嘛呢,咱们也怪担心的。”

何立眼神中的刀子立马向武义淳飞去,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又将折扇顺势收起,不紧不慢徐徐道来,

“武大人多虑了,是有位下人前来和我夫人说送金人的密信,没想到一刀向我刺来,但却很早露出破绽,我嘛,皮肉伤罢了。”

何立戏弄似地变了个语调,转头看了年珂一眼,又向三人唉了一声,扫视了众人后才缓缓开口

“除了我夫人归家外,诸位来府中做甚,不会像孩童一样来看花火的吧。”

张大意识到不对马上带着孙均行礼,颔首致意,语气稳稳地解释。

“小的看到何府的花火还以为是何总管出了事情罢,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查看。”

何立勾唇冷笑,将武义淳腰上的刀一把抽出,抬手丢在桌上。他显然是懒得装了,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顿,

“既然没有外人,我就不打哑谜了,此人带来的信是一张白纸。”

他扬起年珂事先准备好的等大信纸,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在瞬间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后才张嘴,

“送白纸装密信来刺我,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你们看呀,这就是下场。”

何立用收起的折扇笔直指向面前惨不忍睹的男人,他只剩一口没咽下,脸上满是屈辱和痛苦。而何立则是春风满面地不断道来,

“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罢,他说烟火结束前赶来的一律全是同谋,你们…”

“何大人怎么能信此人的信口雌黄也,我是因为担心何大人的安危才赶到的,不要…”

“唉。”

“一个人临死之前的话可信度是极高的,况且我还抓住了他的软肋。”

说到软肋这两个字的时候何立不仅得意勾唇还特地加了重音。他们对峙时年珂一直注意到张大的脸色铁青,像一头积压了无数愤怒的野兽被关在了铁笼之中。眼睛里的火焰将要把何立吞没,但脸上还是有着殷勤的笑,他为成大事之人,即便愤怒无比也对局面有着清晰的判别。

“车夫刘喜,你们猜猜浣衣房的柳娘与他有何关系,一个女人也不松口,可他还有一个几岁大的女儿,那小女孩确实傻的可爱。所以,他将所有的计划完全招供了。”

语末,他还晃了晃扇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混蛋模样。他用折扇指了指桌上武义淳的刀,努力努嘴,向三人示意,

“你们也不必慌,一人刺他一刀,我就相信你们不是同谋而是碰巧而为了。”

何立扬了扬袖子,重新回到太师椅上准备看他们的动向。三人貌似都是不情愿的样儿,但为了活命,为了自证清白,只得推推搡搡的。武义淳为了像昔日的何总管证明自己不是同谋,第一个献了殷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狠了狠心,眼神凶恶地将刀捅入男人的右腹。抽回后将刀摔在桌上,刀上的血变成了腐烂的黑色。何立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戏虐地报告着男人的存活率。孙均第二个接过刀,一声不吭地利索向男人飞去,只一刀就让何立直呼不愧是孙统领。而最后的张大拿过刀,迟疑了一秒的画面让何立尽收眼底。他用一种抱着捅去的姿势久久在奄奄一息的男人胸口下刀,他让这个受尽何立侮辱折磨的男人心怀不甘的死去,年珂看见张大沧桑的眼睛里是迷茫与痛苦,她看得出来是钻心的疼痛。张大将刀狠狠甩在桌上,何立差点给他鼓掌了,他还嫌不够过瘾,又冲上前一刀一刀地捅像男人的五脏六腑,恶狠狠的念叨着。何立抬手将年珂的眼捂住,

“我家夫人不喜见血。先让她回房吧。”

年珂从他们的目光中哭哭啼啼似的和阿苏离开,到了卧房又是另一副面孔。她虽没有何立的得意与自如,但也不至于悲伤和恐惧,她见多了折磨人的酷刑,总觉得这种像宰杀牲畜般的才是最屈辱的。她心里有着万千谋略,却依然担心着何立下一步的棋该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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