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里的龙涎香蔓延着,宫翊安静的看着大臣们奉上的奏折。
赵一景跑进来,额头沁满了汗珠。
“皇…皇上…”赵一景声音有些颤抖。
“说。”宫翊淡淡的说,手中拿着楚轩榭的奏折。
“皇上,今日后宫娘娘们在御花园赏秋枫,昭阳宫的吉安来报,贵妃娘娘落水了。”赵一景说道。
“哦?怎么会失足?”宫翊放下奏折,面不改色道。
“奴才不知,还请皇上亲自去瞧瞧。”赵一景惴惴不安道。
“备轿。”宫翊安定道。
宫翊缓缓的走出承乾宫,似若无其事,似有先知。
轿辇快而平稳的向昭阳宫行进,宫翊握紧了拳头。
昭阳宫内,宫人们与嫔妃们都跪在殿外,江遥也跪在殿外。
江遥与宫翊四目相对,宫翊看到江遥眼含泪水。
宫翊径直进殿。
“皇上,你终于来了。”楚栖歌从榻上下来,跪在宫翊膝前,痛哭流涕。
“爱妃莫哭,有朕在。”宫翊将楚栖歌扶起。
“许太医,贵妃的龙胎可有损伤?”宫翊问道。
“回圣上,贵妃娘娘本不是虚弱之人,可近日入秋,天凉水寒,娘娘在池中呛水过多,微臣无能,龙胎…龙胎未能保住。”许攸叩首请罪。
宫翊盯着许攸,目光如炬。
“爱妃向来小心,怎么失足?”宫翊抚着楚栖歌的肩膀问道。
“皇上,皇上…”楚栖歌没有回答,而且痛哭,声泪俱下。
“当时还有何人在旁?给朕一一道来!”宫翊大怒道。
“回皇上。是淑妃娘娘!当时臣妾与贵妃娘娘在池边交谈甚欢,淑妃娘娘来旁,与贵妃娘娘发生了口舌争锋,不料淑妃娘娘竟一怒之下推了贵妃娘娘。”连瑤雪泪痕满面,绘声绘色的道来。
“皇上,淑妃妹妹与臣妾多年姐妹,不料竟如此狠毒…”楚栖歌泣不成声道。
宫翊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他很明确的知道,这场戏看似完美无瑕,却不过似天上的风筝一样,看着热闹,实际游丝一线。只不过,今天他需得将风筝放的更远一些,来日断了风筝线才可永无后患。
“传淑妃进殿。”宫翊从容的说。
宫翊看着江遥一步步走进来,面上却是改了方才的忧伤委屈,此时是一脸的不屈与倔强。
“贵妃落水是否与你有关?”宫翊问她,声音不轻不重。
“江遥无话可说,若皇上想治罪,江遥听着便是。”江遥面不改色的回答。
江遥腰板挺直的跪在宫翊面前。
“你便是承认了?”宫翊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遥领罚。”江遥回答的十分从容。
在楚栖歌落水的那一刻,江遥就已经想到了此刻,所以也无需为惧。
“好啊,赵一景,传朕旨意,淑妃江氏,屡教不改,戕害黄嗣,以下犯上,褫夺封号,降为淑容,自明日起,每日入安庆殿为逝去的皇嗣诵经超度一个时辰,直到下月十五。”宫翊颌首道。
“谢主隆恩。”江遥叩首。
自始至终,江遥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宫翊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燃烧的热烈。
江遥面不改色的走出殿外,比起一年前,如今的她多了一份从容不迫。
“屡教不改?”江遥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