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还在烧着,衬得屋内温情四溢。专属于两个人的大婚之夜,没有宾客满堂,没有繁文缛节,袭一身红衣,行夫妻之礼,你爱我,还有我爱你,是爱情给予的最终栖息地。
我以为我与你,这辈子都无法明媒正娶,幸好你一直都在,幸好我们走出了那个漩涡,才可以这般两情相悦,相携一生。
褪去喜服,肖铎怀抱着步音楼躺在床上,步音楼枕着他的臂膀,鼻息勾着他的耳朵,令人酥麻。
当日从皇城脱离,一路舟车劳顿,紧绷的情绪根本就没有松懈过。现在难得有停下来的安逸与恬适,如梦如幻,真实地却似在梦境。
“那日在肖府,你愿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我,你说,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
“ 我能怎么办?入宫呗。”步音楼故作轻松道。其实步音楼真的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她决定交付给他的时候,她便想好了,这辈子,只有他一个人男人。之前乖巧卖弄,无非是求活着,可是如果肖铎死了,我想过要么守着你的墓,要么陪着你死去。你这一生,那般孤独,那般清苦,我不愿意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
肖铎低头看了看她,见她一脸俏皮,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所以我离开的时候,便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步音楼怎么办?他将怀着她的手抱得更紧。
“不过,你当真想过入宫为妃?”肖铎满含醋意地问道。
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弄得他心痒痒。
“皇上呢,我是不会嫁的。他哪是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少时带着灯笼救他于黑暗中的步音楼,他喜欢的不过是他想象中的我的样子罢了。可偏偏我不是他想的那样。”
肖铎听了满心欢喜,俯身亲吻了下她。软糯糯的,心动又着迷。
“肖铎,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肖铎对自己上心,步音楼不是感觉不到。那会觉得他另有所图,原来他图的居然是自己。
“那日你帮我救出荣王的时候,你告诉他说人生在世就像玩牌,当你深陷困境,什么招都用尽了,旁人的底牌你也看不清,不妨赌上一赌,试着去相信那张唯一能够让你翻盘的那张牌。”
肖铎的话音刚落,步音楼像发现新大陆般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早已用情至深。“原来你这么早就觊觎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有才学,特别能说会道,特别聪明,特别心动。”步音楼露出傲娇的小表情。
“我只是觉得你藏锋于钝,是会些东西的,倒确实让我眼前一亮,耳目一新。”肖铎宠溺地笑到。
“当然,我会的可多了,我给你捋捋哈,你看我叶子牌画得是不是特别好看。还有我是不是跳舞也特别好看,我在梦庐的时候,也是把那些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
“所以你就去花窗揽客?”想到这里,肖铎还是生气。
“你一个人大男人的,这个事过不去了是吧。都不知道念叨多少回了。”步音楼嘀咕道。“你堂堂昭定司的掌印,怎么这么小心眼,都告诉你多少回了,穿得不少,还戴着面纱,别人能看到什么。”步音楼一脸不屑。
“掌印就该大度到让别的男人见识我女人的妩媚?那日我若在场,非得把那些人的眼珠子抠出来。”
“不至于不至于,我之所以去梦庐,还不是你自己答应万岁爷让我学这风情万种的本事,俘获男人的心。你就说我的舞跳得好不好,分不分情,心不心动吧?”
“你俘获我的心便可,我告诉你,你的舞跳得特别好,千娇百媚,华容婀娜,风姿绰绰,无论是舞,还是跳舞的人,都让我魂牵梦绕。而且自从我带你回府之后,我就从没想过让你回宫。”
“真的?”步音楼惊喜地问道,这男人一旦开了窍,说起情话人,还真是让人芳心荡漾。
嗯,肖铎点点头。
“那万一万岁爷偏要勉强呢?”
“那我便杀进宫去,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我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
“可我宁愿你好好活着。”步音楼从前的牵挂是娘亲,所以在步府,她如履薄冰地生活;现在的牵挂是肖铎,之前一直都受他庇护,她那些个卖弄乖巧的小伎俩,刚开始是为了讨好他,后来越相处越发现原来他真的很好,好到她好像眼里只有他了。
“为了你,我一定好好活着。我们有自己的家,以后也会有我们的孩子……”
“说什么呢?”步音楼转过身露出了娇羞的表情。
只见肖铎也侧了侧身子,将手从背后环过来 ,“哎,你的手安分点好不好。你这狗男人,怎么现在贱吧嗖嗖的。”
“别解开我的衣裙,冷呢?”
他拉过被子,欺身而上将自己紧紧覆在她身上,那现在还冷吗?
“冷,特别冷。”她带着女子的独一份娇羞撒娇道。
他的吻随着她的唇漫过她的脖颈,直至衣饰褪去,彼此坦诚相见,相交相融。
新婚之夜,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