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因为四皇子已经成年,又是即将大婚,住处离这里很远,忽然大家闻到一股异味,原来是那个受贿的小黄门有急又怕,吓尿了裤子。这下各位女士都有些嫌弃和害羞了,越皇后赶紧让人把他拉下去,道:“此案没有定论,若你果真没有冤枉人,该打还是要打,但我会给你减轻刑罚的!”
小黄门大喜过望,要不是被人拖着能再给越皇后可两个响头,但是徐美人可就跪都跪不大稳了,她虽然不是太聪明,到底也不是傻子,越姮这样说,分明是心里已经下了定论。
可凭什么,都是情敌,你为宣神谙主持什么公道,她可是和你分庭抗礼的人,我不过是想要陛下的垂怜一二而已,能碍着你什么?。
但这样的话,她不敢说,邦媛如果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问她:你凭什么跟人家结发之妻和患难皇后相比,何况两位不说出身了,就是人品和口德,也强了你不只八匹马车吧!
出人意料,四皇子来的很快,据他说刚才正好去了东宫找哥哥说点事儿,胡车儿正好随侍身侧,就一起来了。
越姮没有纠缠,直接问那个胡车儿,道:“我问你,九月十七日晨间,你是否去过长秋宫西南的小路上,可曾见到过徐美人和她的侍女?”
胡车儿真是内心大喊倒霉,但越皇后的话他也不敢不回答,道:”娘娘,是的,奴婢确实去过,也见过。“
“那听到她说什么了?”越皇后继续问。
胡车儿顿时变得眼睛闪烁,一会儿看向四皇子,一会儿看向徐美人,越姮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哪里还看不出有猫腻,一拍案几,道:“说,若不说实话,予赏你一顿板子。”
胡车儿吓了一跳,赶紧俯身在地,道:“娘娘饶命,奴婢是听到徐,徐美人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奴婢.......听不明白,不敢嚼舌根子。”
“好啊,那你复述一遍她说了什么,予替你想明白。”
胡车儿看实在没办法了,四皇子虽然一向疼爱他,也不可能为了他和亲妈怼起来,只好把听到的话断断续续地复述出来,他也不傻,一看前面这么多女官,要真说谎话被揭穿了,那后果可严重了。
越娘娘可不比宣娘娘好说话!
这样一来,证词不就对上了吗?徐美人哑口无言,总不至于和你无冤无仇无利益纠葛的小黄门也来诬陷你,还和北宫的女官对好了词儿!
越姮冷冷看着她,说:“徐胭脂,以前我只当你是个蠢货,没想到还是个白眼狼。你当初做的事我给五皇子留脸面,不在这里说。可是这二十年宣娘娘待你不薄,她落了难,最怕生气伤身,你居然还敢一犯再犯,无视陛下和予的话,想死告诉我,一条白绫的事儿!不用这么麻烦。”
徐美人一个激灵,道:“不,我是五皇子的亲娘,你不能这样对我。”
四皇子也稍微继承了点父亲的仁厚,看亲娘脸色很差,也拱手道:“母后息怒,徐美人罪不至死,何况五弟是我们的手足啊,总要看在他的份上。”
邦媛奇怪了,徐美人被刺激坏了可以理解,中山王殿下(四皇子封号)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难道看不出来越皇后没想杀人嘛!
果然,越姮都气笑了,呵呵冷笑几声,不理自己蠢儿子,道:“来人,美人徐氏欺辱贵人,污蔑女官,私藏毒药,自即日起降为少使,幽禁在永巷,永不得出。”仅仅比直接赐死稍微强点。
然后又看着众位女官道:“长秋宫的人终究保护宣娘娘不利,各扣半月俸禄,北宫之人则不必,都回去吧。”
眼看接下来要对那个受贿的小黄门和阿芒进行宣判了,阿芒却忽然道:“娘娘,胡车儿不是什么好人,他一个藩王宦官没事老是进后宫,就是给宫里的一些年老宫人贩卖绣品,自己拿大头。”
这个变故出乎所有人之外,因为宫中是严禁私相授受的。
四皇子本能地为近侍辩护,道:“放肆,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