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淡,暮色如黑漆,笼罩天空,包容晚霞,席卷树林。晚风轻轻地吹拂,树叶沙林作响,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忽见枝头几只乱了阵脚的小鸟,扑腾着羽毛,拥入了更远的夜的空。
“所以说什么时候能到山底啊?”雪渝川四处张望,寂静无人,青译怜消瘦的背影,使他再也移不开眼。
“嗯……”青译怜走近一棵树,抚摸它苍老的皱纹:“应该快了。”
“我感觉我们还在山腰。”雪又盯起青的脚踝,红褐色的血痕,长长的,刻在他心里,好在已经结疤了。
“你确定你能走了?”他上前拍了拍青译怜的肩膀。
“可以。”青微微挑了挑细长的远山眉,似淡淡春山;双瞳剪水,人淡如菊。
雪渝川入了迷。
不知已恋山中画,不觉已慕林中人。
“对了,”青译怜突然走过来向他靠近:“生日,快乐。”
“嗯?”雪渝川这才想起来早上自己可是吃过长寿面的人了:“哦哦,谢谢啊。”他的心里比脸上呈现的更加粉红,一对剑眉下珠光闪动,脸颊瞬间泛上红晕,耳根发热,呼吸微微一室。
他唇下的一颗痣都想变成粉红色。
雪渝川手中捧着的的小兔子突然动了,起初是尾巴卷了卷,随后微微开始摆动耳朵。突然猛的睁眼,红乎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雪渝川3秒,下一秒立马跳到地面,准备逃跑。
可是它的左脚好像受伤了,趴在在地上楚楚可怜着颤抖。
“啊,它这只腿好像受伤了。”雪渝川怜惜的捧起小兔子,抚摸着他柔顺的白毛:“跟你更像了。”
青译怜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脚:“滚。”
小兔子在雪渝川的抚摸中渐渐平复了心情,稳定了呼吸。它眯着眼睛,轻轻的趴在雪渝川的手掌上。
远处出现了灯光。
“喂!你们在吗?”
寻找他们的人到了。
“啊!我们在这!”雪渝川激动的边喊边准备跑向那,突然回头看了看青译怜,正在一棵树旁,一只手扶着树,左脚微微抬起。
“失礼了!”他突然冲向青译怜。
“?”
青译怜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先是失重,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雪渝川的臂膀中。
这是一个匆忙的公主抱。
“??????”青译怜心情慌乱,但是不敢动:“你在做什么?”
“他们离我们还有点远,我们得追上去,你跑的太慢了,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像是早就编好的台词,如此老练。
雪渝川的嘴有时是麻利。
“……”青译怜又不说话了,手里捧着那只娇小的兔子。
灯光越来越亮,希望就在前方。
“我们在这!”雪渝川喘着粗气,用尽最后的力气。
“啊!!终于找到了!你……真是辛苦了。”社长推了一下眼镜,同伴们呆呆地看着。
雪渝川满脸泥渍,但是剑眉和双目依旧有神;青译怜安稳的坐在他的怀抱中,依旧是那冷淡犀利的目光;玉脂般修长的手上,躺着一只洁白的兔子。
“不辛苦不辛苦!”雪渝川笑得灿烂,只有他知道,这一次意外有多值。
——晚些时候——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摸了摸小兔子的头:“这应该是家兔吧,应该是被什么人遗弃了。”
小兔子安静的坐在桌子上。
雪渝川和青译怜相互望了一下。
“那医生,这个怎么办?”
“那得看看它的意愿了。”一声笑眯眯的把小兔子朝他们面前推了推。
雪渝川期待的望着。
兔子吓得一激灵,扑进了青译怜的怀里。
“……?”青译怜吓了一跳,用手捧住:“干什么?这只疯兔子?”
医生喜笑颜开:“看来它是很喜欢你啊!”
“??”青译怜不知所措,望着这只瞪大眼睛的兔子。
“诶呦,好羡慕你呀……”雪渝川一直都想养一只兔子。
“……”青译怜生疏的摸着兔子的头,嘀咕一声:“那我们一起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