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后，程锦书的身侧多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程锦书第三次推拒：“三皇子，真的不需要。”
宋初霁挑挑眉，挂在唇边的笑意透着点促狭。
“程公子，我们好久没见了，一起聚一聚不是应该的吗？”
程锦书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三皇子这个态度，让他很怀疑今天的偶遇是否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惜了，他是真的不想和宫里的人扯上关系。
回忆书中的情节，这两年京都权贵间应该已经是暗流涌动，不过谁都没有迈出那一步。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再过几年，等他完成了系统给他布置的任务，就能回到属于他的现实世界。
程锦书有想过刻意避开不属于他该经历的情节，但他毕竟不是原主，蝴蝶效应会一层层波动，直到影响到最后的结局。
但只要他不ooc，最多只会在小的转折点出现一些纰漏，大的剧情走向是不会变的。
可是他记得，书中程家根本没有参与北方水患的治理。
而且三皇子在上位之前也和程家少爷完全没有交集。
这蝴蝶效应会不会太大了点？
程锦书敛去眼中的神色。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走一步看一步，只要结局不变，过程复杂些就复杂些。
这样想着，程锦书便没有在说话了。
宋初霁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程锦书的反应。
他看见少年的眉头蹙起又松开，最终漏出坦然的神情。
宋初霁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手指缠上了腰间玉佩的红绳。
果然还是太着急了吗。
他的手无意识地摆弄着红绳，抓住又松开。
可是……
他缓慢弯起唇角，勾出一个几乎割裂般的笑容。
他真的等不及了。
程锦书还没注意到自己早已被身后匍匐的猛兽当成猎物，他的思绪纷飞着，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二人很快来到一家豪华的酒楼。
宋初霁笑着问：“程公子可有忌口？”
程锦书的脸在暖黄的灯光照耀下透出一股奇异的柔和。
他道：“随意。”
宋初霁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程公子对虾类过敏呢？”
程锦书暗自一惊，很快佯装镇定地恢复原来的模样，殊不知自己像小兽一样绷直的身体动作全数落入了对面的一双幽深的黑眸。
他很快平静下来，三皇子暗中调查他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将调查他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
程锦书眯了眯眼，这个动作在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却又诡异地吸引人。
宋初霁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对面少年的一举一动。
他很快注意到了程锦书的动作，血液中突然漫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那种酥麻的战栗感让他仿佛全身过电。
宋初霁的眸子越来越黑，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瓶，里面墨色晕染，像没有尽头的黑洞。
二人之间，暗流悄悄涌动。
程锦书率先打破沉默，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透着让人定心的宁静：“三皇子，点菜吧。”
宋初霁笑了。
“好啊。”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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