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程锦书抬起头，诧异地问。
程母点点头，忧心忡忡：“宫中不比家里，你要小心行事，举止要妥当，不要被人抓住把柄，言辞要合适，千万小心说错话。”
程锦书失笑：“我就去一天。”
进宫面圣，程锦书心里纳闷。
他实在想不出当今圣上找他的理由。
自从他穿越过来，一直窝在程府看书学习，连社交都很少。
算了，去了就知道了。
一夜无梦。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身黄袍，周身透露出点久居高位的威严出来。
但是这种威严被他有些萎靡的神色冲淡。
“你就是程锦书？”
他的嗓子有点哑，但声音很大。
程锦书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道：“回陛下，是的。”
老皇帝见他跪得端端正正，咳嗽了一声：“起来吧。”
程锦书慢慢站起身来:“谢陛下。”
这一起身，就漏出一张如玉的面孔。
最吸引人的是他纯净的黑眸，这种干干净净的眼神宫里面几乎没有。
程锦书感觉到老皇帝的视线在他身上悠悠停了一会。
这种毒蛇一般黏腻的视线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正巧一个太监尖声来报：“皇上，三皇子来了！”
老皇帝的视线移开：“哦，让他进来吧。”
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大厅里回荡，很快带出了一个高挺的身影。
——宋初霁。
他怎么也来了？
程锦书敛了敛眸子，恭恭敬敬地行礼。
宋初霁像是不知道他也在这里一样：“程公子？”
老皇帝眯起了浑浊的双眼，低声问道：“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宋初霁笑道，“我和程公子一见如故，早已是好友。”
老皇帝有些兴味不振，他自己还是有点操守的，况且他对男子也没什么兴趣。罢了，过几天在宫里举办一次选秀挑几个新人进来，老是那几个妃子看都看腻了。
三皇子也及弱冠了，老皇帝想，也该娶亲了。
宋初霁此次前来是为了北方水患的事情。
他和老皇帝并没有忌讳什么，程锦书被迫竖起耳朵听了一点。
北方最近的水患好像还挺严重的。
不过终归都是这个书中世界发生的故事而已，与他的关系不大。
程锦书其实不是不能共情。相反，他从来不会只将身边的人当纸片人，而是将他们当成活生生的人类共同相处。
……只不过是很难产生深厚的感情而已。
人类社会所常存在的关系枢纽并不能很大地影响到他。
很奇怪，虽然他不这么觉得。
程锦书就这样站在皇宫里发了半天呆。
老皇帝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把程锦书叫到宫里了。
他暂停了和宋初霁的对话，让程锦书上前几步。
程锦书很快听懂了他的意思。
无非是治理水患所耗银两数量巨大，国库可能无法支撑这笔庞大的开支。
经过早朝时各位大臣的讨论，想向几家有名的商贾之户借钱。
借钱？
程锦书突然沉默了下来。
这种事情不应该找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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