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监牢的第二天晚上，邹弈和姚相思就被亲卫队的人带走了，大概有十多个囚犯，他们全都上了一辆车，那种密不透风的集装箱货车。果不其然他们最后被送到了工作坊地下，这正合俩人之意，在下车的时候，俩人才来得及在混乱中匆匆对视一眼。

邹弈望向他的眼神有几分黯然，又好似透露着某种期盼。姚相思读不懂，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莫名看了一眼，心想自己和他算是什么关系呢？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既不宠爱自己，他的眼中也没有丝毫温情，更不是恋人周意。姚相思忽然觉得委屈，真是一种好奇怪的感觉，自己在委屈什么呢？周意到底去哪儿了？

在工作坊地下，竟然还是监牢，这里一片死气沉沉，环境幽暗压抑，不知有多少个小的牢房，又关押了多少无辜的人。

这十多个新来的囚犯，先被送去检测异能等级。

姚相思之前一直都在城外奔波流浪，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异能等级是多少。

邹弈解释道，异能等级从低到高依次是D、C、B、A、S、SS级别，至于有没有更高的等级他不知道，至少目前他还没遇到过。攻击系异能普遍会等级更高，但是也更稀少，有人统计过只占全部异能的20％左右，而其他系异能多种多样，占了剩下的大部分。

姚相思测试等级是S，而邹弈测试等级竟是SS。因为这种高等级实在危险，暗牢里暂时没人能处理，便把邹弈单独关押在了特殊房间，先向上级报告后，再等待后续指示。

城中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几天之后，姚相思被带到一间像电梯那样有厚铁壁的屋子里，不过屋内面积比电梯可要大多了，里面摆放了许多器械，但看上去好像都是折磨人的，难道这是个“刑牢”？

铁屋内只有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中年男人，眼睛泛着诡异暗红色光芒，好似有种嗜血的疯狂，他对姚相思说，“你的异能不错，现在我要提取你的异能，只要你乖乖听话，不会一次性就要了你的命，否则，哼，你就尝尝这里的滋味吧。”

“......好。只要你不折磨我，我很怕疼。”

“嗯？”那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挑眉，仔细观察了几分钟姚相思，“竟然是真的，那就去准备一下吧，我去安排装置。”他的异能就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能够判断一个人是否在撒谎。

姚相思不解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限制异能的手铐还在，“这该怎么办？”

实验人员也愣了下，那些被送来提取异能的人都非常不情愿，毕竟他们被莫名奇妙抓来，甚至连性命都不保，当然不会愿意了，所以最后基本上都会被折磨到没有攻击力，才再解开手铐。但眼前这个自愿舍弃异能的家伙，他第一次遇到，真是奇怪。

“我给你解开手铐，你会攻击我吗？”他问。

“不会，我很配合的，”姚相思微微撇起一侧唇角，自得地淡笑，“但前提是，你要向上级报告，举荐我成为你们的人，否则我不用异能，只是体术也能杀了你。而且你看上去并没有攻击系异能，现在无法做到自保吧，如果你帮了我，等我恢复后还会给你晶石做报酬，这件事你总不会吃亏吧？”

实验人员用异能判断这些话，竟然全都是真的，他不太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相思只道，“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好吧，成交，如果你不履行自己的承诺，我也有办法让你付出代价。”接下来他就交给姚相思提取异能晶石的办法，因为凝聚晶石这件事必须要异能者自己靠意识来完成，不能被任何机器抽取。但是已经凝聚出体外的晶石就是无主之物，任谁使用都可以。

实验员按照俩人达成的交易，在拿走他的晶石之后，把姚相思带到暗牢的副队长面前，据他所知，这个暗牢里一共有主、副两位队长，都是SS级别异能，两人分别带十人，队长主要在城中活动，把异能者定期押送进来，而副队长则留在暗牢中管理，并安排像他这样的小喽啰办事。

副队长在办公桌前忙着处理文件，鼻梁上架着黑金色链条眼镜，看上去像个社会精英，听着实验员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就道，“既然想加入我们，就做点能表决心的事情，你去安排新来的提取一个囚犯的全部异能，等他做到了再考虑。”

提取一个人的全部异能，会导致这个人变为没有自主意识的丧尸，而在这座城里可没人会再留着丧尸的命，所以这种做法无异于是在杀人。如果姚相思做了这种事，他就是杀人犯，只能和以前的生活彻底决裂，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姚相思却仍旧点了点头，面色有些不好看，他早该知道没那么简单。这下可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绝路上。他又不是邹弈，面对杀人这件事还是有一定心理负担的，尤其是那个人本不该死，只是运气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