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这不过年过节的,挂什么红灯笼呀?”
顺心客栈外,一位卖糖葫芦的小哥问道。
只见那叫阿贵的伙计叹了口气,说:
“唉,郡守家的事你听说了吧?”
“他家呀,能有什么好事?我前些天回老家了,不知他家少爷又要纳几房小妾嘞?”
小哥放下草靶子,又警惕地朝左右瞧了瞧,索性四周没啥人。
“哎呀,这次不是纳小妾,是娶妻呀!”
“啊!哪家姑娘这么倒霉?”
“白河县,周老爷家的小姐。”
伙计挂完了灯笼,又叹着气道:
“这真是好人没好报。周老爷这么些年为周边县城修桥铺路,赈灾施粥,做了多少好事呀!到最后,不仅没儿子,就连个良婿也择不到。”
“谁说不是呢,就说那年吧,多好一姑娘,就这么被……”
两人细数着郡守之子的种种恶行,而这一切,恰巧被门后的天佑等人听了去。
“实在太可恶了!这个程景简直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五味最先坐不住了,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拍案而起。
“简直岂有此理!”
赵羽听闻被那被逼死的女子,心中痛惜不已。想到恐又有一位姑娘要重蹈覆辙,恨不得现在就去严处了那浪荡子弟。
一旁的天佑满脸愤怒,却未发一言, 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自复国后,各州郡人事未做更替。一则幅员辽阔,大大小小各郡县人事繁多,更替不及。
二来,天佑一直以德孝治国,过于仁慈。对前朝官员之事,皆既往不咎,总以为他们能够改过自新,不曾想却害苦了百姓。
“百姓口中,郡守包庇其子罪行,还纵容其继续为非作歹。小小郡守,竟权势滔天,恐怕,这官场中,他还有更大的靠山。公子,此事……”
赵羽深知,郡守一职,不过地方八品官。其子恶贯满盈,目无王法,上头定还有更大的庇护伞。此事不难,他一查便能知晓。
天佑闻言起身,将赵羽叫至一旁,私语着什么:
“……”
另一边。
在白河县与永宁县的交界处,此处山势险峻,山峰更是高耸入云。
众人称做叫乌凌山。
可是,这十来年间,匪盗猖獗,祸乱不止,常常有人在此丧命。百姓皆惧怕此地,纷纷绕道而行。
原本两县之间不到一日的脚程,却因这,又得绕路多行一日。
只是,近两年似乎没听到有关乌凌山山贼抢劫金银,杀人越货的消息了。
“小姐,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呀?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这儿不是人们口中说的土匪山吗?”
天刚亮,她便跟小姐两人换了男装来了此地。行了半日,也未见人烟,只两旁的山渐渐耸入天际。
一路上小姐一言不发,神色甚是严肃。
昨日晚间,小姐便告知老夫人自己已经想好了对策,随即便去书房收拾了一阵子,而后拿出了一个木箱收好。
当时小怜不禁问了句:
“这是什么?”
小姐只说:
“明日便知。”
小怜本就疑惑,如今来了这儿,倒是让其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就是乌凌山,如果小怜不曾从别人口中听说这里的山匪杀人不眨眼,此刻的她定会停下来好好欣赏眼前这绝美的山前景色。
只是现在,心中只隐隐担忧。
不一会儿,自家小姐终是开口:
“小怜,我们上山。”
小怜咬咬牙,抱紧了手中的木箱子。
在刚才,她已经揣度出小姐的意图了,这一步,小姐走的太过凶险了。
身前抱着的箱子,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已经微微发烫,并散发出丝丝独特的香气。
小怜似乎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