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紧赶慢赶之下,请来了太医院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徐太医。
此时安陵容已起了高热,徐太医急忙为其诊脉,眉头渐渐皱起。
沈眉庄与甄嬛心里觉着有些不好,不待开口询问,徐太医便起身道:“安小主的病症是由心悸受惊引起的,当务之急是先让安小主退下高热。待微臣先开服方子,若是今晚之前能退热,之后细细调养便无大碍。”
沈甄二人对视一眼,还是沈眉庄开口相询:“那若是高热退不下去?”
徐太医闻言露出苦笑,只道:“若是急于退热,也可开一剂猛药。只安小主身子本就不算强健,恐药烈伤身,经受不住啊……”
如此说来,竟是只有一条路走了。
望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安陵容,甄嬛也只能言辞恳切道:“如此,便劳烦徐太医费心,务必以安小主的身体为紧要。”
不过,虽紧赶慢赶的,这药也是将近半个时辰后才熬好端来。
好不容易把药给陵容喂了下去,沈眉庄和甄嬛才微微松了口气。两人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守着,倒叫宝鹃看得若有所思。
期间,皇后得知消息派了剪秋来探望,还赏了些药材,做足一番贤德姿态。
剪秋离开西偏殿时,又去夏冬春处瞧了瞧,同样是留下些东西,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便离开了。
让众人想不到的是,华妃竟也派颂芝来了一趟,赏了一株品相完整的老参、一些阿胶并几盏燕窝,竟是比皇后出手大气的多。
刚刚见识过夏冬春被罚一事,沈甄二人纵然心中对华妃有些意见,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甄嬛心细,注意到颂芝离开时,也去瞧了瞧夏冬春……
安陵容服药后昏迷不醒,时不时呓语几声无人听得懂的胡话。高烧反反复复了半天,终于在晚上戌时退了下去。
一直守在延禧宫的徐太医偷偷松了口气,确定安陵容身体无大碍后,重新为其开了调理身体的温补方子。
沈眉庄与甄嬛守到现在也是疲惫不堪,对宝鹃几个叮嘱几句后,便双双回宫休息去了。
回咸福宫的路上,采月悄声问道:“小主,您与安答应本不相熟,何必如此劳心劳力。”
沈眉庄皱着秀眉,低声道:“嬛儿与她交好,我与她虽说不上有多熟悉,到底也有两分交情。她生死未卜,我怎好一走了之。好在她现在度过这一遭,我与嬛儿也能松口气了。只盼,日后的宫中生活能够顺遂些吧。”
安陵容无知无觉中度过一次生死劫难,再次睁开眼已是第二日破晓时分。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嗓子干痛,迷迷糊糊道:“水……”
菊青守在床边,听到动静立刻倒了杯温水过来。
安陵容解了急渴,才有心思打量四周。看清这是自己一入宫时住的西偏殿,偷偷在被子里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面对现实——她果真重活了一遭。
菊青小心翼翼的问:“小主,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陵容这才收回思绪,虚弱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声音一出,哑的不像样,倒是跟她上辈子被毒哑了嗓子时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