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毕,里覗埡就去找了贺淞安借人,带着那个来自中部平原的人在西芹瞎逛,有人问就说对方对西芹感兴趣,今日有空了就帮对方介绍介绍。
那人手里拄着拐杖,时不时还在地上左戳戳右点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个身体抱恙的学者,但其实真实身份也就自己清楚。
逛了一圈后,里覗埡小声对他交代后面的事,也就向贺淞安重新商讨后面的事。
说是商讨,实际上还是谈论个顺其自然。
西芹这个地方,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能记得几个的,也就那么能转的。
小时候个子矮,看什么都新奇,看哪儿都大的不得了,现在长大了,发现西芹确实转个几钟头就会结束。
贺淞安应和:“是啊,我在文府也差不多是这个感觉,从前觉得墙高,外面的景色更好,实际上,长大了后看着都差不多。”
“这是成长?”里覗埡问。
“你在纠结这个?”贺淞安狐疑地看了一眼里覗埡,“所以还是个小屁孩嘛。”
“以前和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嗯?”
“但是和谁,谈了什么内容,我都不不记得了。”
“以前,在西芹的时候?”
“是,”里覗埡摆摆手,“不记得了就不记得了,算了,不聊了。”
“都是你先聊的。”贺淞安伸手拿了块西芹特产的小零食,品了品,在这养病的几天,她都胖了好几斤。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
“……”
贺淞安打了里覗埡,打完后自己都愣了一下。
“???”
“抱歉,”贺淞安颇为不好意思,“你那语气太像淩水,敷衍地我就想动手,忍不住忍不住。”
得,隔着整个西芹荒漠都挡不住你俩。
“我可以接受,但我先走了。”
里覗埡保持微笑,摆摆手离开了。
一出门,里覗埡放松的表情紧绷了起来,他慢慢走回了家里。
“阿爹!”
屋里并没有应答,里覗埡看了一圈,阿爹阿娘都不在家,估计是有事。
他便上楼拿了本书看着,等着阿爹阿娘回来。
等到夕阳倾斜,他在三楼的窗口看到了阿爹和阿娘携手相伴的场景,影子拉得格外长,二人亲近,但比之前来说,阿爹阿娘的背好像弯了许多。
里覗埡默然,阿爹阿娘好像确实老了许多。
算着步伐和距离,里覗埡合上书,慢慢下了楼。
“阿爹,我想跟你聊聊。”
族长和族长夫人还聊天笑着,听到里覗埡这句话,两人打了声招呼,族长和里覗埡去了三楼,族长夫人就去准备晚饭。
“埡儿,想说什么?”
族长一坐下,就问里覗埡。
里覗埡点点头,直接说:“阿爹,我想知道阿兰的事,就这些年我不在的阶段。”
“你不去问别人,直接问阿爹吗?阿爹所知晓的不一定全面。”族长皱着眉,轻轻说着。
“无碍,埡儿自会判断。”
族长愣住,然后大笑拍着里覗埡的肩膀:“我尽可能所答。”
阿兰在西芹的存在并不如之前那么高,在里覗埡还留在西芹的时候,人们谈起阿兰,还会说古立书那家丫头,或者跟着里覗埡一起玩的小丫头。
之后呢,阿兰疯过,也在族人嘴里不耻过,但还是成为了别人嘴里不爱出门的拉辛的妻子。
有接触过的,说阿兰还是带着疯病,情绪不稳定的很,时不时发呆,还会跟拉辛吵架。
再听说,就是拉辛过来说阿兰中了“微笑蛊”,而后也是一直待在家里,族长去探视过,但都被拒绝了。
其余也就没了。
里覗埡想问的是他成年前阿兰出事的那个时候。
但估计也问不出别的了。
“埡儿,你今年几岁?”族长话题一转,对着里覗埡说,“还记得吧。”
“阿爹,你是在想什么,怎么连自己儿子年纪都不记得。”
“那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吧。”
催婚真的逃不过,特别是没了贺淞安这个挡箭牌之后。
“阿爹,我……”
“阿兰你就别想了,我看那谁家的那谁,挺不错的,他家闺女我看了,和你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