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绿洲在离西芹的不远处,虽为绿洲,但是没有一个西芹人住在那边。
因为空空绿洲会“走”。
今年在这个地方,明天就不知道在何处,甚至可能会带到荒漠深处,连高塔的影子都看不到。
即便如此,还是会有西芹人过去。
譬如进去移植树苗,或者嘴馋摘些无毒的果子,也有冲着与绿洲相伴的毒物入药,更有甚者便是里覗埡他们这些好奇心旺盛的小孩进去冒险。
空空绿洲的树比西芹任何一处都要高,在哪看不到沙土堆砌的黄色屋子,到处都是舒适养眼的绿色植物。
今年的空空绿洲已经停留了半个月,后面不知道是继续停还是会去哪里。
反正也是无聊,里覗埡就约了掌琨都呢,阿兰还有卡嘎哈一起去探索空空绿洲。
这是里覗埡给其他三个人的理由,实际上是想找找空空绿洲里的“萤草”。
他早听大人们说过,空空绿洲里有一种草,是为“萤草”,能够在黑夜里发光,指引迷途的人找到正确的方向。
里覗埡不需要找到方向,他只需要能发光就行。
高塔里有风,普通的烛火根本撑不到上几步阶梯,而萤草不同,只要是黑夜,它就能发光,所以里覗埡很需要萤草。
也不用谁去指引,四人马上就看到了黄色荒漠中孤立的一大团绿洲。
里覗埡落三人一步,有些别扭的转转脚踝,膝盖上的伤口只是破了皮,在没长好前还是有丝丝的疼。
“里覗埡,你怎么了?”
细心的阿兰发现里覗埡的不对劲,停下来问他,其余两个小伙伴也扭过头来看:“你不舒服吗?”
里覗埡摇摇头,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跨了两步走到掌琨都呢旁边:“我在想今年的空空绿洲会在西芹停多久。”
闻言,单纯的三人居然开始想这个问题。
“不清楚。”掌琨都呢最先给出结论。
“这才半个月。”阿兰也不好说,“按前几年阿爹说的,空空绿洲每年最少在西芹停一个月。”
“那就不急。”
卡嘎哈拍了拍几人的背,疑惑道:“想这个干什么,咱们也就去一天,不会那么巧。”
“也是,”阿兰快了半步,躲开了卡嘎哈的手拍过来,没轻没重的,阿兰也是怕疼,“别瞎说了。”
“走吧,我们继续去空空绿洲。”
空空绿洲看似不远,四人到了外围也是花了一柱香的时间。
比他们还高的灌木挡着去路,卡嘎哈试图挤出一条路来,可是交叠的枝条根本不让,反而缠的更紧。
“应该有条路的,”阿兰说,“前几日族长带着一些人来过空空绿洲,他们应该开辟了一条路,为了隐蔽,可能藏起来了,你们仔细找找。”
里覗埡点头:“阿爹是来过,入口估计就在附近。”
这几天为了偷偷上塔而特意监视自己阿爹的里覗埡百分百肯定阿兰的看法。
“怕枝上有刺,咱们最好别用手扒拉。”
掌琨都呢和卡嘎哈在地上捡到几根小棍,递给里覗埡和阿兰,他们并不清楚入口的具体位置,只能不断敲打,看哪里的枝条是疏松。
“快来,这儿!”
卡嘎哈高兴的挥挥手,其余三人一听,连忙过去,果然看到灌木丛间有个狭小入口,对大人来说可能有些挤,但是对几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来说刚刚好。
“太棒了!”
掌琨都呢举着手上的棍子,直指空空绿洲深处:“我们进去吧!”
“嗯。”
既然是里覗埡喊的人,那么他便打头阵,跟着是阿兰,再是掌琨都呢,卡嘎哈跟在最后。
灌木丛里的路并不好走,时不时有冒出的枝条,刮脸抽人,如果不注意的话,哪哪都会被打得疼。
里覗埡小心地按住根长条,退过让阿兰接住,免得自己一松手就送了后面的人一个大嘴巴子,阿兰效仿,同样帮掌琨都呢按着。
即便四人走的小心翼翼,但还是被灌木丛的恶意抽了一顿,里覗埡忍不住摸了摸膝盖上的伤,抽了一口冷气。
“要不我们算了。”
离里覗埡最近的阿兰说,她看着里覗埡的表情不是很好,猜测对方可能是不适。
“可我们都到这儿了。”
掌琨都呢的手劲还没阿兰大,经常按不住大枝条,所以若说谁最严重,卡嘎哈可第一个站出来控诉掌琨都呢。
也算是千辛万苦,里覗埡喝了一口自己带的水,咬咬牙:“是啊,我们继续。”
穿过灌木林,四人到了一小块平地上,周围有些露根的树种,均均被人砍去。
“应该也是阿爹他们在这里休息过。”
另三人点点头,虽未正式入夏,可走了这么久还是会累,既然阿爹他们也休息过,四人也算是不着急。
正午未至,寻草路途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