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覗埡先是把阿掌爷爷的那把钥匙放到他家门口,然后用一块石头压着,他和掌琨都呢商量好了,一早他就会起床,然后偷偷把钥匙拿回去放好。
剩下自家的一把,里覗埡却先不急着放回去。
他找阿娘打听过,第二日阿爹会出门,也就不会打开柜子。
他趁着白日家里没人的时候再把钥匙放进去,那样更加安全且不易暴露。
里覗埡蹑手蹑脚的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他走到窗口,看着对面的高塔,不知道扶玥哥哥是不是还在看着他。
得空得再问问。
里覗埡没有拉上窗帘,小跑到自己床上,强行熬过平时睡觉的时间有点难受。
他把钥匙塞在枕头底下,嗅着指尖还残留的香,今晚是个带着饼味的梦。
“里覗埡,里覗埡!!”
楼下是掌琨都呢的声音。
里覗埡惊醒,匆匆爬起,跑到窗口大声喊:“刚起刚起。”
族长夫人闻声也出来,对掌琨都呢说:“都呢先进来等,尝尝姨做的饼。”
掌琨都呢一听到族长夫人做的饼,满口答应的小跑进来。
里覗埡见掌琨都呢进了屋子,自己也从窗口离开,要出去时膝盖有些疼,他低头一看,发现都磨破了皮,血结痂凝固着,旁边还有灰土。
里覗埡“嘶”了一声,迟来的疼痛让他一时咱在原地无措。
“里覗埡,里覗埡!”
族长夫人在楼下喊着里覗埡的全名:“快下来,都呢来了。”
“来了,就来了。”
里覗埡瘸着蹦哒一下,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下去,不然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身灰,和破掉的膝盖,难道就说睡觉时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去?
阿娘不会信的。
里覗埡打开自己房间的柜子,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进了隔间,他拿着毛巾小心的擦拭伤口周围,擦到一半才发现没有拿药进来。
里覗埡和掌琨都呢在外玩的时候,总会受一点伤,大都是无意识,回来后疼了才发现。
起初阿爹阿娘还会担心,后来干脆就告诉里覗埡如何给自己处理伤口,所以里覗埡房间里一直备伤药。
阿娘没有自己同意不会进来,里覗埡从隔间出来,起初正常的走到窗口边弯腰拿底下柜子里的药,后来不知想起什么,脸有些涨红,他慌乱的左右望,以最快的速度拉上帘子。
扶玥哥哥应该还没醒吧,也不会看这边吧。
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扶玥:什么东西唰的过去了?
里覗埡安慰自己,拿着药又躲进了隔间,熟练的上完药后,穿上了换洗的衣服。
“都呢,都呢,”里覗埡下楼,高兴的喊着,“我来了。”
掌琨都呢已经吃完一个饼,有些咽的慌,正在喝阿娘递过来的水,一见里覗埡下来,他立马放下水,都忘了嘴里有东西:
“宾,嚎次。”
里覗埡忙着把水又递给他,示意他再喝几口:“慢些慢些,我们不急。”
掌琨都呢把嘴里的东西如数咽了下去,瞟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族长夫人,压低声音对里覗埡说:“早上看到钥匙,我已经还回去了。”
里覗埡点点头,指了指外面,掌琨都呢会意,朝着族长夫人喊:“姨,我先走啦!”
“诶好!”
里覗埡看着阿娘探出脑袋:“埡儿,拿个饼,别饿着!”
里覗埡跑了回来,随手抓了两个饼,抢答道:“拿了,还给都呢拿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族长夫人转头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今天可是约了小姐妹们一起去水月台那边喝茶。
掌琨都呢在门口等着,里覗埡就给他递了一个饼:“喏,阿娘让我给你带的。”
掌琨都呢接过就往嘴里送,不停的念叨:“饼,好吃。”
“得,”里覗埡说,“若是还想吃,回来后尽管去我家,阿娘做了很多。”
里覗埡想,真的没有哪个西芹人能拒绝阿娘做的饼。他得意,昨晚头次被人拒绝的尴尬也抛掷脑后。
舞巫不是西芹的人,里覗埡开始为扶玥的找借口,舞巫就是舞巫,是不同于人的。
掌琨都呢吃的满嘴都是,里覗埡也慢悠悠的吃了起来,两人散着步,到水月台附近时差不多就吃完了。
不远处有两个人挥着手,里覗埡定眼一看——是等候在这里集合的阿兰和卡嘎哈。
待四人聚齐,里覗埡这才想起,约了他们一起去空空绿洲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