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满面憔悴

今天警察又来医院了。他们从阮轶和苏新皓病房出来的时候，一身警服的女警面容严肃，很正经地说出了一句让人失笑的话。至少这句话让我忍不住笑话她。

龙套【女警察】:小姐，我们需要您随我们去警察局做个笔录。

张晴有什么事情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问她。

龙套【女警察】:您现在成了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这是无需隐瞒的不争事实。

张晴什么意思？

龙套【女警察】:您有权保持沉默。

女警花嫩白的小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随后便不再说什么，态度在我看来十分不好。

但是我没什么感触，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只是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这其中大概免不了阮轶和苏新皓从中插一脚。他们自从昏迷醒来就很不对劲，特别不对劲，面对我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两个神经病，枉我这两天这么关心他们。

但我理解他们，也许他们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情绪波动太大了。休息两天总会好的，如果不好，那我就先消失一阵，等他们不神经了再回来。

——

坐在警局的小黑屋里，我平生第一次紧张、兴奋、生气几种感情夹杂在一起。坐在我对面的警察同志神情严肃，眼里黯淡无光，神色凌厉。我想他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所以才会满面憔悴。

他望着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龙套【警察同志】:事发当日，你在干嘛？

张晴……

张晴您知道，我也在酒吧。

张晴阮轶叫我去的，就是那个长得蛮可爱的女孩子。

男人点点头，继续问。

龙套【警察同志】:他们两个出事的时候，你大概在哪里？

他幽深漆黑的瞳孔直直地看着我，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眼。

张晴嗯……下去接我男朋友。

张晴是我叫他来的。

我说得没错，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可是对面的警察却眉头微蹙，他偏头对着另一个小警察说道。

龙套【警察同志】:把他叫过来。

把他叫过来?叫谁啊?

张极从一片阴影中走出来，双手插兜，脸上神情十分不屑。这样不可一世的拽哥样子我很少在他身上看见，于是，在我还沉浸在他的帅气之中，他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极叔叔。

警察点点头，示意他开口说话。张极也回他一个点头，面带微笑着说出世界上最冰冷无情的话。

张极我们很熟吗？

张晴???

张晴你傻逼?

我不爽的时候喜欢骂人，就比如说现在。张极这个杀千刀的现在说我和他不熟，他分明想将自己摘个干净。可我什么也没做，疏远我干什么？有必要吗？

龙套【警察同志】:这位小姐，请您情绪不要这么激动。

我冷眼瞧着他，胸膛因情绪激动而剧烈地起伏，呼吸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能清楚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