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轶就醒了。苏新皓比她更早地醒来,我开始是极其高兴的,但他一见到我,神色就变得十分惊慌失措,就好像我是地狱里上来锁门的修罗一样。
我皱皱眉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害怕?难道是我今天嘴上涂了欧美风的紫色口红?这是徐星晓的,她今天心情好像变好了,拿着这只唇釉一定要让我试试,还拉着我的手说东说西。说的都是些她喜欢的东西,琴棋书画,名著书籍,什么都有。我们两个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变得非常亲密无间,犹如亲姐妹一般。
我其实蛮受宠若惊的,毕竟这个关系进展也太快了吧!只是说了几句话,我们就成了这么愉快的好朋友吗?也许我的确给予了她帮助和鼓励?我不知道。
苏新皓不说话,澄澈的眸子里倒映出清晰的恐惧。我不知道他的恐惧来源于何处,而他一见到我就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就好像我怎么他了一样。我一瞬间有些想给他一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神经病了,但我不能那么做,我得让着病人。
终于,我究竟没能忍住,开口询问他,面上尽量表现得和蔼可亲。
张晴你怎么了?
张晴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张晴亲爱的,别告诉我你害怕我。
张晴我什么也没做。
我觉得我说话的时候非常温柔,而且笑容也非常好,一点儿也不可怕。可苏新皓大概不这么觉得,我越是跟他笑,他越是惊慌。医生连忙喝止我,告诉我苏新皓是病人,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情绪不太稳定。
张晴哦,好的,谢谢您。
我点头,冲那医生微笑,医生又说。
龙套【医生】:你这笑容其实有些吓人的。
龙套【医生】:小姑娘怎么涂这个颜色的口红,很个性哦!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好吧,就权当是我口红颜色的错吧!
张晴那我把口红擦了吧……
我站起身来,向厕所走去。我没有卸妆水,顶多能让嘴上的颜色淡一点,而那医生又连忙说。
龙套【医生】:倒也不用,你好好看着病人就好,别让他做出什么激进举动。
我点点头,想开口说点什么。这时,阮轶好像发出了一点分外微弱的声音,我连忙闭上嘴,站在一旁看着医生上前查看阮轶的情况,内心十分希望她能好好的。
阮轶醒了,她终于是醒了。只是她在看见我时,表现出了和苏新皓一样的神情,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恶魔一样。我扯扯嘴角,不明所以地盯着他们两个人,大早上的犯什么病?真服气。
张晴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张晴要联合起来孤立我吗?
我权当他们是两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内心却还是有些担心。什么样的惊吓,能让他们两个对我都满是惊惧?
也许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也许一辈子都是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