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这天这周的周六,学校调了一天的课来弥补元旦假期的假期空挡。不过在今天也就上了半天的课,老师和学生貌似都无心在教育上面。于是,在上午的课结束后,各个班级的元旦联欢会就开始布置了。
晚上的时候,学校的大会堂和操场还有真正的元旦晚会,算是学校的周年校庆吧。所以这整个下午都留给各班的学生和老师了。
我明明想去参与下布置教室的任务的,但那些所谓的干部完全就只带上了自己小团体里的那群人。而我也自然的被踢出了圈外,热热闹闹里的校园闲逛。
在我报节目的时候,文艺委员帮我排在了第十二个节目上,吉他的话也是我自己带的,放在了教室的空调附近。希望我精心准备的节目能够完美谢幕吧。
教室布置完成了哦。在外面游荡的学生也慢慢回到了教室,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欢。连我的心情也被这微妙的氛围给带动的兴奋了起来。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容,现在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夜店里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那种氛围了。
文艺委员和班长在讲台的位置上念着关于元旦的致辞。电脑屏幕上也出现了班主任精心准备的PPT,待到前戏结束后,班级的表演正式开始了。
而我万万没想到,念到的名单上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名字。并且,我的节目也和我报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下面是我们元旦的第一项节目,大家掌声有请董乔给我们带来的《七里香》和《晶洁》!”
掌声响了起来,节目单上我的节目完全和我准备的那些没有关系,本来排在第十二位的我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排到了第一位。我本想去说明情况,但当我站起身来,往向四周的人头时,一切想反驳想解释的动机,全都烟消云散了。
而反过来,一股绝望感,慢慢的浮现了上来。
我为什么会被安排成这样,一眼望过去,看到那群人的表情时,我就已经明白了。
他们,班里的某些人就是想看着我出丑。
我穿过簇拥的人群,到教室后排去取我的吉他,那些有关我的窃窃私语不停地传入到我的耳朵里。我打算硬着头皮按照我自己准备的节目来表演。虽然可能会有些争议,但是我会想办法找机会和班里的人解释的。
但是想象的貌似太美好了呢。
我怀着尴尬和紧张的情绪上了台。我没有前车之鉴,这次表演也是我不多的记忆当中唯一一次上台的机会。我看了眼观众席,瞬间就把视角给挪了开来。我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我的心跳开始加快了。想退缩的想法也慢慢的在我脑袋里萌芽。
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怕。
硬着头皮,我弹响了第一个和弦。而声音传到我耳朵的第一时间我就意识到了,我的吉他被人给动了手脚。我又拨了几根弦,事实告诉我,我的直觉没有戳,吉他音全都没有校准。
在带吉他到教室前,我把我的吉他从头到脚给检查了一遍,就是担心在表演的时候会出什么差错。可我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做到这种地步。我的吉他在装饰教室期间被动了手脚,所以的音全都错了。
我想起来和班里的同学说,给我点时间让我调一下琴。但说出话的勇气已经被胆怯给消磨殆尽了。我默默的用着缓慢的动作,在全班同学的面前,调起了音。原本属于准备欣赏时的沉默,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出现了小的讨论。一句刺耳的“这吉他表演是真精彩呢,全班同学就听她弹这些乱七八糟的,真是笑声我了。都不知道拿来的自信。”
众人的目光下,我调完了琴,而此刻我演奏下去的勇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吧。我就在教室的中央,抱着我的吉他,目光呆滞的望着地板。我已经不好用尴尬来形容这种感觉了,这是一种羞辱,一种对尊严的践踏。
而我的下台,是因为同学的起哄,以及班主任的不耐烦。
为什么,要把别人犯下错误的结果,让我来承担。事后又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来指责我“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到,你就不行。”又或者摆出一副比你还可怜的姿态来向你诉说自己的不容易,来让你觉得你承受这些就是理所应当。
吉他被放回了远处。
没有人理会我后续会怎么样。没有人在乎过程,他们想要的就只是这个结果。
那些人确实成功了。
直到班里的活动结束,我再也没有在班级里抬起过头,抱着我的吉他,在角落的位置企图寻找着这最后一丝的安全感。
好笑的是,直到还原教室的时候,才有人把趴在位置上的我给叫醒,也是在那个男生口中我才得知,原来我的眼睛已经肿了呢。此时班里的人也已经离开了大半了,我背着吉他,默默的从后门离开了教室。离开了校园。
晚上还有学校的校庆活动呢。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参与了。
回到家后,依旧和往常一样,空空如也。今天明明没有做什么,可就是困。把吉他放下后,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
别人怎么看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如今光是去想象和那群人待在一个教室里,我就会产生反胃的感觉。这些都是什么鬼啊,新型的校园暴力么。为什么偏偏对象就是我啊,我之前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都变成这样了。
那些家伙,比伪装没有记忆的过去的我还要令人厌恶呢,可是,事实上的我貌似真的比他们更加可怜啊...
「董乔番外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