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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渊陌路

后来,夏诺她爸带着夏诺躲了出去,可还是没有逃过刘老汉家里索要赔偿款,夏诺她爸那个人啊!就不配当父亲,为了躲债又一次消失,夏诺就回到了自己家,她想,也许妈妈没多久就回来了,就没事了,病就好了,她不能去别的地方,这样妈妈就找不到她了。她想,4她爸走了再好不过了,喝完酒就会打她说她赔钱货!哼她恨不得她爸啊最好走了别回来!反正妈妈不在家,他回来也拿不到钱。刘老汉家看只有夏诺一人在家,一个小孩子,也拿不到钱了,除了每天看见夏诺就骂,朝着她家泼脏水,吐口水,也没什么,夏诺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没少受邻里之间的冷嘲热讽,况且,刘老汉家也挺可怜的,刘老汉因为妈妈是精神病不会判刑,又因为夏诺她爸是个无赖要不到赔偿款白死了!哎!所以夏诺每次扫自家门口的时候都会把刘老汉家门口扫干净,她想,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夏诺一个人生活的也挺艰苦的,她仍然坚持上着学,看哪里有易拉罐,纸箱,塑料瓶都捡回家卖掉,也学着妈妈扎拖布换钱,每天上学回到家还要自己烧饭吃,她学习不是一般的好,次次都是年纪第一名,所以她想,无论自己的家变成什么样,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她都不放弃读书!

  夏诺去城里找过妈妈,听别人说妈妈在哪家精神病院,那都不是人待的地方,总是会挨打的,她一想到妈妈又受苦就受不了,每次去了也是垂头丧气的回来,精神病院是不准探监的,尤其还是个未成年的丫头,想要看也必须带成年家属过来办一系列手续。

  成年家属?爸爸吗?哦不!她可不想让妈妈看见爸爸再疯一次!况且!她那个该死的爸爸也不会带她去看妈妈!于是,夏诺就格外盼着自己长大,变成大人!然后,把妈妈接回家自己照顾!就像妈妈照顾她一样。

  夏诺16岁的时候她爸爸回来了,4年!是的!夏诺她爸把还没成年的夏诺自己扔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4年来夏诺她爸每个月竟会邮一些钱回来!夏诺的日子过得孤独了些,也不至于那么清苦,但她还是恨她爸!以为,钱就可以磨平这十几年来他对她和她妈妈的伤害吗?钱,可以拯救她支离破碎的的家吗?

  16岁那年夏诺高考是全城的状元,可担心的是,她没有钱去读重点高中,这时她爸醉醺醺的来了句:“没事儿!姑娘!爸有钱!”夏诺面无表情“你有钱?你有钱去把我妈接回来,然后把刘老汉家赔偿款清了!别做丧良心的事儿!小心不得好死!”于是夏诺她爸暴跳如雷,拿着板凳去砸夏诺嘴里还大骂着“你个狗娘养的!吃里扒外的赔钱货!跟你那疯婆子妈一个bi样儿!这几年你妈不在老子身边!老子赢的多了!又来了个你个狗杂种!呸!丧气!”夏诺躲不及挨了一下,确实很疼,但她不哭,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当年她妈发疯,她妈杀人,她妈被带走她哭的撕心裂肺,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夏诺小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任由她爸在外边发疯。自从她爸回来她的苦日子又来了,每次酒后对夏诺又是一阵暴打,夏诺的身上到处是伤,可她爸不喝酒的时候,偶尔还会给夏诺做好几个小菜,夏诺也不曾感激,做饭就吃,没有表情,也不和他爸说话,他爸也会关心一下她的学习成绩,她爸问一句她说一句,没有下言,有时她甚至迷信的想,是不是她爸喝了酒黄皮子上身,就打骂她!所以她还是恨她爸。

  夏诺有时候也想,这样活下去其实没什么意思,她已经长大了,不像小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无所谓,她没有朋友独来独往,回到家又要面对时好时坏的父亲,有的时候真觉得够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又想到妈妈,那么多年不见,万一妈妈好了得知自己的女儿死了还不是要疯一次?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她爸前两天和她说,放暑假要带夏诺去看看她妈,这么多年夏诺一次也没有看到过,不知道妈妈瘦没瘦,好没好,有没有清醒的时候想起她这个女儿。

  再一次打破夏诺生活的是一个下午,那天是周末,夏诺在房间看书,就看屋外她爸来回不停的走,一会儿搓手,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好像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夏诺懒得理,她想,她的爸爸精神也不是很正常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潜在的精神病。正这样想着,院子的门被猛的踹开!闯入几个年轻的男人,他爸看着他们,连忙点头哈腰的说“哎呀哎呀三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看您还亲自来了!”夏诺看向她爸跟着说话的那个人,那个人走到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说“我不亲自来,你能还钱吗?”

  “三哥!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肯定还您钱!我这几天点子好!没两天准给您送去!”

  听夏诺她爸这么一说,那个为首的男人噗嗤一笑,没有说话,倒是他的手下把夏诺她爸打趴下踩着夏诺她爸的手说“我们他妈给你几天时间了?你点子好几天能凑20万?嗯?三哥都说了!昨天是最后期限!你他妈还想拖?想不想活了!”

  20万!天啊!夏诺心想,她爸赌博这是放了高利贷还不上债主找上门来了!20万对夏诺来说是天文数字,她爸怎么可能还的上,放高利贷的那一般都是黑社会,这下她爸是在劫难逃了。呵!

  那几个人已经将夏诺家门关了起来,踩着夏诺她爸的那个人拿出了刀。

  “别别别!几位大哥,几位爸爸,别,再给我几天,我!我肯定把钱还给你们!别杀我!别杀我!啊!”

  夏诺眼看着她爸的手指被剁了下来!她皱了皱眉,看着疼着在地上打滚的父亲,想着报应来的也还挺快,场面有些恶心。她便起身想背过身不去看。

  恰巧她这一动让坐在椅子上的三哥瞧见,问“有人?去看看!”

  夏诺听见脚步声,抬头变被带了出去

  “三哥,屋里有个女的。”

  夏诺看着她爸额头的汗顺着脸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这么多年可下让这个男人吃些苦头,便抬起头看着那个叫三哥的男人平静的说“三哥是吧?他欠你20万是吧?他没钱还的,你杀了他好了!”

  他爸这时倒是反应快了起来“三哥!三哥这是我女儿!我女儿16!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去耍!你别杀我!别杀我!”

  呵!夏诺一下笑出了声!真是奇葩的一家啊!她想她爸死!她爸想她死!

  那个叫三哥看了夏诺一会儿,对他的手下摆了摆手意思放开夏诺他爸,夏诺她爸被两个人‘搀扶’起来,“把你的女儿卖给我怎么样?”三哥站起身来,走到夏诺他爸跟前说!

  “卖!卖给你?怎么?怎么卖?”

  三哥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就是,你女儿跟着我走,我不给你送回来了,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然后,你就不用还钱了,这场交易,怎么样?”

  夏诺爸看了看夏诺“好!好!我卖!我卖!”

  夏诺看着她爸,笑了笑说“你真是我的好爸爸啊!”然后又看着三哥“我跟你走,能不能把刀借我用一下?你放心!我不动你们的人!我就想要他另外一只手!”说着,指着她爸的另一个手!

  “好!”

  夏诺她一家这辈子就是被他爸的赌毁了,本来,还有一个月就放暑假了,她爸说,要去带她见妈妈的!可是,他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她毁了她爸的另一只手,她爸就再也赌不了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她爸,她爸恐惧的看着她,喊着她的名字,说着我可是你老子,夏诺面无表情,她蹲下去,看着她爸的手,狠狠地剁了下去,这是这一刀砍得是一旁的青砖,夏诺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尽管她恨她爸恨得要死。算了,从古至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对她父亲的报应,还轮不到她来报。

  夏诺撇下刀站起了身说了句“我进去收拾收拾东西”就劲直走进房间。

     夏诺走到床边坐了下去,她从枕头下边拿出了农药,她本来想着这东西早晚用的上,可没想到竟是这个时候,这么快!

  她拧开瓶盖闻了闻,好酸啊!正当她想一口气喝了它的时候,手被石头子打了一下,农药掉在地上,地上泛起了白沫沫!夏诺捂着手,看见三哥手里的弹弓,皱了皱眉。

  三哥走到她身边,用手指抬起了她的头“姑娘!你现在是我买来的!命就是我的!你想死也要经过我同意!轮不到你亲自动手!”

  夏诺甩开他的手,嘲笑般把头低了下去,她的人生啊!还真是个笑话,被子里的爸爸卖给了一个男人!这活着跟死了,又有分别吗?

      三哥四处看了看 “你这里有什么好收拾的?不用在这儿腾时间,还有,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这句话,你得活着!活着就会有希望!”

  夏诺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活着就会有希望!是啊,她十几年都过得那么糟糕,为什么要选择去死去放弃?死了

一了百了,可是她来这世间这一遭,什么苦都吃过,为什么不试着去和命运对抗一下?为什么像她妈妈一样处处妥协?昨天很冷,今天很冷,但明天呢?她为什么不去相信,明天或许有温暖,她还有明天!

  “好!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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