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轻接下来便一直不见人,待中秋佳节时分,她才参加了中秋家宴。
不过几月,后宫位分变化已经天翻地覆。
老人倒是没变,最突出的莫过于新秀了。
沈贵人赐了封号,“和”,皇帝赞美她温婉和顺。
而程答应便是一跨两级,成了程贵人。
敬常在虽不得宠,但也给了余家一个面子,晋了贵人。
不过夏答应承宠后仍然是最末次的答应,终归是无宠,待遇极差,身上的衣裳仍是选秀那日的衣裳。
而她身边却出了个好姊妹,是庶妹夏原香,原是身旁宫女,如今成了常在,封号是“丽”,姿态艳丽,倒也不过如此。
元轻见了,只是暗暗叹息,夏氏不争气,她也没办法,只是可惜了。
宫宴自然有歌舞欣赏,在一曲歌结束后,一个柔美的女子上场了。
看着身形,元轻下意识瞧了丽常在的位置,方才还坐在那儿嘲讽夏答应的丽常在此刻已经不在原位。
皇帝眼睛一亮,随着女子的身体摆动越来越亮。
一舞毕,皇帝龙颜大悦,下令赏。
丽常在果然有几把刷子,然而总有人不服气。
纯妃略带嘲讽地看向丽常在,原本眼神之杀并无碍,但丽常在风光了一回,自然忍不住。
“纯妃娘娘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嫔妾做错了吗?”丽常在立马起身大声嚷嚷着。
元轻只得无奈扶额,原以为丽常在是静得下的,没想……
纯妃冷嗤一声,皇帝皱眉,看向丽常在。
在新宠——或许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的宠物,与爱妃——为自己育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和将来或许为自己诞下二皇子的“爱人”之间,皇帝毫无疑问地偏袒纯妃。
“胡闹!丽常在你是愈发不懂事了!”
这一声下,丽常在被镇住了,只得不情不愿地赔礼道歉。
这样一看来,丽常在空有皮囊,却实在无脑。
纯妃不费吹灰之力,便打了丽常在的脸。
“好了皇帝,不要为了此事生气,丽常在固然不对,但她认错快,是知道她错了。”元轻笑着解围,又有舞姬上场。
夏答应坐在最末次,默默无闻,偶尔还被丽常在出气打骂,因在宫宴丽常在不敢弄出大动静,但夏答应的手已经被掐得淤青了。
她虽委屈,但却无奈。庶妹早就盼着能进宫,然而却被她抢了名额,自然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再加上现在因为庶妹得宠却是宫女上位,被人耻笑,她也觉着是夏答应的错。
夏答应想反抗,却没有与之对抗的资本,毕竟她侍寝一次便被抛之脑后了。
……
宫宴结束,元轻便回了宫。
她还是念着夏氏,便叫人去请,也算是长长脸,好歹也是宫嫔,还是她亲自点的。
夏答应擅歌舞,元轻便叫她唱一曲。
吴侬软语,听得元轻心痒痒的。
“好孩子,过来叫哀家瞧瞧。”
一曲毕,元轻怜惜地叫她过来,牵着手道。
“嫔妾……”夏答应却泪水直流,搞得元轻措手不及。
“怎么了?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与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元轻对夏答应存着一种怜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娘娘,嫔妾求娘娘替嫔妾做主!”夏答应“唰”地一下跪了下去,眼睛通红。
“丽常在欺人太甚!”夏答应将袖子撸了起来,白嫩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
等她讲述缘由后,元轻一拍桌子,怒气冲冲。
“这丽常在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啊?还轮得到她欺负宫嫔!”元轻气得不轻,对夏答应的怜惜也是越来越重。
“红雨,叫人去把丽常在带过来,哀家倒要瞧瞧她是个什么货色!”
夏答应也吓了一跳,但她赶忙直起身子,“娘娘莫气……莫气坏了身子……”
“好孩子,这倒是委屈你了……”元轻软了语气,道,“哀家做主,好好训诫那贱蹄子,你啊就安安心心的,准备侍奉皇帝罢。”
“是……”
元轻叹息,丽常在到了,训斥一番后,罚下抄经书,又叫去跪了许久,直至丽常在受不住晕了,她才叫人拖了回去——其实便是叫了顶轿子抬回去,但终归是丢脸了。
这一番大动作,皇帝不想注意都难。
好歹也算是半个宠妃,他不能不去过问一番。
“母后,听说那丽常在……”
“皇帝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了那个贱人?”元轻冷冷一瞥。
“母后误会了,”皇帝心中了然,大概是这丽常在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温柔的母后都大发雷霆了,“儿臣这不是见母后太生气了,怕母后气坏身子嘛?”
皇帝是孝子,自然偏向元轻。
“夏答应不是江南来着吗?哀家想听曲儿了,便叫她过来唱唱,她不小心露了手,哀家瞧见那手啊,不堪入目,都是淤青。”
“她还不愿说,直说是自己摔的,被哀家逼问,这才道出事实。”
“这宫中是哀家不在了还是皇后不在了?轮得到她那一个常在训诫宫嫔?莫说夏答应还是她嫡姐,简直无法无天!”
皇帝听了,为了弥补,下旨褫夺封号,降为官女子,撤了绿头牌。而夏答应则升为了常在,又送了不少灵药抹去那些淤青。
皇帝走后,元轻呆坐了许久。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那样维护夏常在,难不成是天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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