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欢,你呢?学业如何?”
大济国风气开放,女子也可入学。
元轻也十分注重皇子皇女的学业,常常因此奖赏他们。
姝欢不善女红,但擅长文学,若不是皇女不可抛头露面,恐怕她便是众所周知的才女了。
“回祖母,儿臣……”
姝欢规规矩矩回答,并不像温惠那般与元轻亲昵,但好在元轻并不介意,挥手将她叫过去,便将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脱下戴到她手上去。
“好孩子,这是太皇太后在世时因哀家好学送给哀家的,不繁重,你这年纪戴着好。”
温惠在一旁瘪了瘪嘴,元轻也没忽略,红雨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是一个成色很好的白玉菩提。
“这个啊,是哀家在寺庙时找大师求的,保佑咱温惠嫁个好人家。”
温惠高高兴兴谢恩,很快戴上去。
元轻慈爱地看着二人,道:“温惠快及笄了,该收着孩子气了,倒是姝欢,不过才十二岁,太过稳重了,你们姊妹俩是该互补些。”
“姝欢的母妃……曹氏……”她看向红雨
红雨回答:“曹常在居承乾宫偏殿。”
“皇帝这做着不妥,曹常在为大济养育了这么乖巧的姝欢,怎么才位居常在?”元轻轻蹙眉。
她是着实想为姝欢长长脸,毕竟生母身份卑微,对她以后实在有着不好影响。
“曹常在德信正周,恒德从一,晋为贵人,赐封号贞。”
姝欢呆了一瞬,被温惠扯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为前曹常在、今贞贵人谢恩。
事后,姝欢真心向温惠道谢,并送上几本亲手抄制、带着笔记的书。温惠抓狂:谁要你感谢啊!
当然,今儿的温惠还不知,二人又由乌雅氏带回去了。
很快,新秀进宫。
新秀进宫第三日,便要由皇后领着去像太后请安。
元轻看着底下新秀,慈祥笑着。
自怀孕以来便借口不向乌雅氏请安的纯妃也到场,她如今怀孕四月有余,肚子微隆,脸上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仍然艳丽芬芳。
毕竟元轻回宫不久,不甚接见后宫嫔妃,便也是见过一次乌雅氏。
能被元轻教导是天大的荣幸,纯妃不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不仅仅为自身,更是为了肚中孩儿,又或者是为了温惠。
元轻自然要给她一个面子,给了新秀几句侍奉皇帝的话,便看向了纯妃。
“纯妃,肚中胎儿如何了?”
纯妃起身,柔柔行礼,“臣妾一切尚好……”
“你是双身子的人儿了,不必行这些虚礼,红雨,扶纯妃起来。”元轻说着好话,又让身旁嬷嬷递上一个精美盒子。
“这是当初哀家怀皇帝时,先帝赏的,今儿便给你了。”
盒子里是一支红玉簪子,虽说不比其它贵重,但单单是太后怀皇帝时戴的便别具一格,更别提这玉簪精美异常,在纯妃戴着不少精致簪子的发髻上尤为显眼。
“臣妾谢太后娘娘!”纯妃又要跪下行礼,红雨在一旁搀扶住了。
“哀家都说了不比行这些虚礼,你啊,就安安生生地为大济生个皇子皇女,哀家也就高兴了。”元轻嗔怪。
当然,这是新秀来请安,元轻便将话题引到了她们身上。
“新秀中位分最高的是沈氏?”
沈贵人缓缓出列,在众人注视下跪下问安。
“沈氏倒是有一副好嗓音,可读过什么书?”元轻暗暗点头,若不是沈氏出自高门不必担忧不如选,单单凭借这副嗓音,便足以让皇帝爱不释手了。
只盼啊,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谢娘娘夸奖,嫔妾读过四书五经……熟读《女德》《女戒》。”沈贵人刚要夸夸而谈,讲述自己读过的书,但想起教习嬷嬷的话,便话锋一转,说起了《女德》。
元轻轻蹙的眉头舒展,笑道:“四书五经,倒是个才女了。”
沈贵人暗自送了一口气,缓缓退回去。
接着是敬常在出列,敬常在会说好话,哄得元轻笑得合不拢嘴,赏了支金簪。
袁常在倒是规规矩矩,不出挑,简单训诫几句后便回去了。
程答应是皇帝亲自挑的,与纯妃相似的容貌让她一出场就引人注目。
纯妃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元轻也听见了。
她瞥了一眼满脸嘲讽的纯妃,心中暗暗叹息。纯妃哪哪都好,就是过于霸道,且忍不住心性。刚才被她叫了出来那副温顺嘴脸是她忍得最好的了。
不过念在她身怀龙嗣以及温惠乖巧的份上,元轻并没计较。
程答应倒是委屈了,眼眶通红,元轻看了也无趣,敷衍地打发回去。
宫里人都是人精,看得出太后的态度,对程答应的态度也暗暗下降。
“臣女夏氏答应,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以及各位娘娘。”夏答应的嗓音不输沈贵人,她还是元轻亲自挑选的,元轻自然满意得不行。
不过为着不太瞩目,元轻便也是简单打点几句,便叫她回位去。
“好了,天不早了,哀家也累了,回去吧。”
乌雅氏便带着众人起身离开。
“后宫啊,不平静了。”元轻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