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逸走进季念清,一步接着一步向她靠近,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传开。
他把季念清的手握在温热的掌心里,拇指轻轻按压揉搓了几下,又将她的手心贴近自已的脸庞,脸在触上小小的手心后,歪着头蹭了蹭,半阖着的狐眸注视着她安静沉睡的白嫩精致的脸蛋。
或许从那时候他就已经中了名叫季念清的毒吧,从年少时就早已沾染上,一天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就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但是只要一见到她,就会觉得这天所发生的不好的事其实也不是那么糟心。
毒早已渗入骨髓,进入他身体每一个细胞,从里到外充斥着他。
季时逸想,毒是她,药亦是她。
在情书事件后,季时逸每天都会盯梢关于季念清的事,一旦有关于告白的字眼他就会立马炸毛。
那时他刚18岁,正值青春叛逆的时期,占有欲也处于旺盛的时候。
渐渐的,他每天这样的举动引起了季父的注意。
在一天的晚上季时逸惯例检查完季念清的书包后道完晚安准备回到自已房间,就被季父拦住,让他到书房来。
季时逸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冷,但还是跟着去了书房。
进入书房里,季时逸的手刚在门把手上反好锁,季父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对阿清有想法?”
季父声音有些冷,但脸上确实不难看出有些生气。
季时逸自然听出了其中不算温和的语气,他定定的站在书房正中央,眉眼淡淡的看着在坐在办公桌后方的人。
季时逸狐眸中的情绪微微转动,目光直直对上季父的质问,转而有些故作轻松却又认真和真挚的说:“父亲,我会娶她。”
季念清会成为他的妻子,会成为季时逸的此生唯一的爱人。
向来淡漠的狐眸在话出口的这一刻所含有的爱意到达顶峰。
许是季父被他突如其来的誓言震惊住,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良久,季父暴怒,本来不算深的皱纹狠狠凸显起来,青筋也爬上因为生气而涨成红色的额头。
“你...你...逆子!!!”
季父狠狠喘了一口粗气,手掌轻拍自已的胸口顺气。
“阿清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哥哥!你懂不懂?!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
说着,还顺手抄起身边的一个花瓶丢向季时逸。
“砰!”
价值百万的花瓶就这么碎在了季时逸的脚边,碎片散落在他脚边周围。
“你和阿清是兄妹!!!你怎么能把注意打到你妹妹的身上?!”
季时逸游刃有余的回答:“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季父听到这话从季时逸口中说出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扶着办公桌的边沿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
“你...知道?”
季时逸不再是伫立在书房的中央,他一步步走向书桌,像季父那样握住桌角的一边,微微弯下腰,手臂撑住身形,狐眸和季父对视。
我什么都知道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