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明宫中,阴气从中传来。
“呵呵,这齐国的国金是真不把我们燕国当回事呀,请来的使臣都这么无理,是当我们大燕没人了吗!”
皇帝沈燕尧整个脸都是黑的,几个公公跪在地上,怕的瑟瑟发抖,但是看见陛下如此动怒,也不敢说什么。
皇帝看见这几个窝囊东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 几位公公有什么要说的吗。"寒气逼来,一股死亡的气息临近。
皇帝是真的动怒了。
几大公公之首,陈公公说:“陛下莫要动怒,别因为小事伤了龙体。"
"哼,我不动怒,看着齐国的那个使臣不懂规矩,不做非为?"
"奴才看那使臣也并非故意不恪守规矩,陛下最开始也是挺高兴的…"陈公公的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又一个杯子破碎的声音,名贵的青花瓷,我已经被皇帝摔了好几个了。
瓷片掉在地上,险些扎坏了陈公公的眼。
"好啊,朕确实挺高兴的,"皇帝一甩身上的龙袍,起身来,"我倒要看一看这是使臣能有多无理。"
几个公公仍在后面发颤。
"上朝。"
紫宸殿里,阴气压的人喘不过气。
众朝臣跪在殿前,即使皇帝没来,依然寒气重重,皇帝肯定发怒了。
所有人都不安起来。
不一会儿,更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一个男人缓缓走上堂来。
刚来便坐在龙椅上,也不说话,怪异阴森。
这皇帝是要杀人的节奏吗?
丞相大人和其他官员们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皇帝。
这个男人,三分英俊,七分狠毒——不要看他在丞相府给年儿过生日的时候和和气气的——他这个人特别护短,特别是自家的亲人,放眼望去,一整个燕国没有一个可以与他抗衡,更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儿,唯一能稍稍震慑他的除了太后娘娘,就是他这个轰动京城的长公主姐姐。
可以说,他在锦年面前的亲切可人,都是装的,整个燕国也只有年儿才会被皇帝这样对待吧!
其实很大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姐姐——
他从小被姐姐整惯了,也就在亲娘和亲姐面前才敢乖乖的。
说起来他姐姐轰动京城,就是因为当年他刚刚当上小皇帝,就被他姐姐当堂暴揍了一顿。
当时文武百官全部都吓坏了,这长公主是真的惹不起呀!
关键是太后娘娘宠她,又是丞相大人的妻子,谁敢说不?
反正皇帝都没有说什么,文武百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他愿意在太后娘娘和长公主面前敞开心扉也是实属不易,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哎,皇家的事情太复杂了。
若是君主连一一点臣民心中的威严都没有,那么这整个国家可是急急可危啊。
所以,一个30多岁的男人,就为了这个国家活生生被逼成一个阴狠毒辣,步步小心的人,他为什么只敢在亲姐亲娘那你才认"怂"那是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安全感,才不用怕被别人算计。
一国之主还是挺累的。
一旦走出安全区,他便又变回了那个冷酷果断的大暴君。不,他可是一代明君啊。
他冷酷的笑了,用手支起他那张俊俏的脸。狗皇帝,干嘛长得这么俊,难怪那些富家小姐们挤破头皮也要进宫来,那么帅的一个人被他睡,可不爽!
"哟,众爱卿怎么都不说话了呀。"
他似乎话中有话,但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猜准这个皇帝的心思。
就连从小在他身边服侍他的陈公公,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皇帝的画外音是什么。
就是因为这心思太难猜,所有的群臣百官都怵他。
没有一个人敢搭话。
"丞相大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哎呀,连他姐夫都不放过。
锦丞相无话可说。
皇帝也不再为难他了:"今天就是想来说说那个不请自来的使臣。"
原来皇帝气是气那个使臣呐。不是气其他人。
底下的文武百官这才松了一口气。
"使臣呢?快传上来。"
表面是非常平静的,但是众人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使臣,十有八九要完。
这才有人敢抬起头来看皇帝。
不得不说,这皇帝的压迫感是真的很强。
即使锦丞相都看了三四十多年了,每次见了还是会不禁一颤。
这个皇帝有手腕,有心机,有心腹,整个朝廷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作对,关键是还有丞相大人在帮助他,整个朝廷之上没有一个人敢为抗皇帝的命令。
想要造反的奸臣都已经被皇帝杀的差不多,有反动之心的人也都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恪守自己的职责去了。
整个大燕国被治理的井井有条。
虽然看着有些残暴,但是真的是一代明君啊。
朝臣虽然都怕他,但也有一股敬畏之情。
这个皇帝一头乌黑的头发,显得挺有精神,一个30多岁的人了,却还显得很年轻,一个大男人,却白的不得了。
这气度和姿势,一股君王的霸气就这样出来了。
就像是天生的霸主,一头雄狮,或者一只饿虎。
血红的铜是他透露出天生的霸主气概,就像是天生的王,天生就是舔着自己和别人的血而慢慢前进的老虎,他是一代明君,也是少有的暴君。听说太后娘娘原本还有两子一女,最后却只有这沈燕尧活了下来,他曾经亲手斩杀过无数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内心的黑暗和血腥展露无疑。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在深不可测的皇宫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王的宝座?
有人说,当今的王其实就是天选之子。
有一段时间有一个传闻就是说——皇帝是天生的霸主网上的眼睛本来是红色的,见血就会兴奋,当他平静或者在某一些特殊的时刻,他的帝王之瞳就会从血红变成深不可测的蓝色甚至会变成金色——更有甚说王上是异瞳!
但是,很快这一条"谣言"就莫名其妙被封杀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是街头游走的疯子,就是…
结果可想而知。
"齐国使臣到——"
使臣慢慢的走上前来。
依旧戴着黑色的面罩,只有深不可测的蓝童露出。
这稀有的蓝紫色,如同星辰大海,深不见底,不可预测内心到底有多么强大,没有人知道,但单单看外表就单单看那双眼真和沈燕尧有的一拼。
他平静地鞠了一躬。
齐国使臣参见陛下。
"呵,这个时候还收什么规矩,"一股威严的声音传来,"大齐国的使臣还挺讲规矩嘛。"
使臣的眼中没有一点波澜。
"朕也不能一直叫你使臣呀。"沈燕尧接着说,"我很看赏你,不知是使臣名姓。"
一般人接到这气场,应该都会被吓一跳吧。
使臣的眼是的也依然是波澜不惊,十分平静。
"齐冥。"
皇帝拍手笑道:"哈哈哈,是一个有胆识的小伙子。"
"齐冥,"他楠楠道,"没有听说过。"
"是何职位,是何身份。"
一直站在那里波澜不惊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是孤儿,齐国一级乐师,武师。"这是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真是好嗓子,短短一句话,且铿锵有力,波澜不惊,和王上年轻时的气概有的一拼。
"也算是个人才呀。"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定的神情,这也是一个猜不透的人。
或许皇帝都有些震惊,他竟然有些猜不透眼前这个年轻的齐国男子。
的确是个有胆识有魄力的人。
"哈哈哈,朕没有看错你。"皇帝的行为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什么也不说,也皱了一下眉头。
起身就走向了殿后。
对锦年的生日宴这件事也没有再提起。
陈公公忙让退朝,立刻起身去追陛下去了。
这个无理的使臣就这样逃过了皇帝的魔爪。
众臣都有些奇怪:明明最开始皇帝如此动怒,后来为什么气消了,还走了呢?
这个使臣和皇帝一样是一个谜。
"齐冥。"在殿后躲藏着的黑衣男子在嘴中喃喃道。他微微一笑,几个飞步冲出皇宫,直奔九皇子的武德殿。
齐冥依旧站在殿堂中央。
他环顾了一下辉煌的殿堂,皱了一下眉头,这太和殿的血腥气息太重,他很烦躁,似乎一闻到血腥味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或者说是莫名的激动。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过来扶住齐冥:"使臣大人请回吧。"
齐冥有些嫌弃的把手甩开,立刻往殿外走去。
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忽然跳跃,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从一旁走过的五皇子笑了笑,轻功了得:"齐冥不是个普通人,好戏还在后头呢。"他自言自语了两句,继续自顾自的往前走。
一个二个都神神叨叨的。
殿一旁的侍卫都给看傻了。
"皇帝上个朝就问了一下使臣身份,未免有点儿太离谱了。"
宫中的人都在传,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消息一传开,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在这深宫中都养成了不议论,不乱说的习惯,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到处议论,否则就小明不保啦。
齐冥回到了皇帝为使臣准备的宅子里。这真是一个怪异极了的男子。
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走回了房间。
坐在凳子上,他摘下了自己的面罩,真是一个俊美人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可九皇子也有七分相像,白嫩的脸庞上有少年气息,可是眼中却透露出一股大人都难以拥有的狠辣,气质非凡,应该算是齐国数一数二的大帅哥吧。
不知道,穿越到了现代,会有多少小姐姐围着他要微信——不过,其实她和他在现代时,他就已经是公认的校草啦。
他左右望了望,从怀里轻轻拿出一个东西。
竟然是一个风铃娃娃!
和锦年身上的那个风铃娃娃一模一样。好像是他去买的吧。
忽然,他眉头轻微一皱,显得有些不耐烦。
"岑渊,出来。"
一个颇具少年气息的男子走了出来,看样子,好像要比其齐冥大上一两岁。
"师弟,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他接着说,"每次我一来你就拆我台子,这世上估计就只有你才能每次都看出我的踪迹了,明明我的轻功都那么好了呀…"
他自顾自的说着。
齐冥又一皱眉头,显出一丝无奈:"你是齐国第二武士,谁惹得起你。"
"呵呵,师弟说笑了,"岑渊说,"整个大齐国,谁能赢得了你?"
"我当第二。"
"你当第二,谁敢当第一呀?哼哼。"
齐冥有些不耐烦了:"找我什么事。"深不可测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寒气。
岑渊还是有些怕的:"咦——别动不动就这么吓人嘛,好歹我也是你师兄啊,哪有你这样的。"
"来人…"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呗,怎么就急着送客了,"岑渊有些怂了,"那个…太子殿下让我来找你问你玩够没有。"
"没玩够。"
空气突然宁静…
"喂,大哥,你来燕国都玩了半个多月了,你也是陛下的…"
"够了!"
岑渊见齐冥发火了,也不再说什么。这祖宗,他惹不起。
齐明有意怪病,一旦情绪过激或者愤怒就狂躁不安,用现代话来说,这家伙应该是有轻度的狂躁症。
从小他便吃药调理,可这病却一直不见好。
齐冥有病,锦年也有病,这两个人还是有不少相同之处嘛。
他把风铃娃娃收进怀里。
没有人打扰他,不一会儿,他便平息了自己的怒气。
岑渊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骂道:"哼,怪人。以后找个老婆来治死你,看你还敢不敢识别乱发脾气!"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中暗哼两句…
毕竟太子殿下有时候都怵他呀。
"岑渊,给我带封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