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剑招

浮起来的剑……洛十五犹犹豫豫地抬脚，和师父一起站到了剑上。

这是一柄黑色的剑，刀刃锋利，不带半点装饰。

顺着洛十五的眼神看向剑，叶文清挑眉一笑：“等你学会用剑之后，我亲自给你锻一柄可好？”

“多谢师父，”小心地攥住她衣摆的一角，确认站稳之后，洛十五小声开口，“师父，我站好了。”

抬手给徒弟施加了防护，叶文清御剑而起——这也是她第一次御剑飞行，心中不禁暗暗感慨——原来拥有力量是这般令人沉醉的滋味。

两人一剑自天边掠去，凡间烟火弥漫的街道上，一白衣男子神色淡淡，看向消失的那一点，反手翻出传音符。

“你去伐木，你去打井，你去拿银钱买要用的物什，你去买两份白粥三碟小菜，你去买些衣袍......”叶文清在这山头上寻了块平坦的地，倚着一块石头坐下，使唤着法术化出的身外化身，见刚收的徒弟呆愣愣站着，又唤他，“十五，过来歇歇。”

“师父......”洛十五的手不安的攥着衣服，欲言又止。

“怎么了？”

“您还未教徒儿如何修炼......”洛十五到底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纯然的好人，供他吃穿却一无所求。不如早早按她所言去做，一来顺势而为看看她的企图，二来学了法术便不会再轻易遭人欺侮。

“倒也是。”叶文清被徒弟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有些讪讪地笑了。从石头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袍，选了根树枝，飞快地削尖，把它递给洛十五，“我师父当初教我的时候，便是先练剑招，后引气入体修炼。只有当力量薄弱时，对自己才会更苛求，也更能看清自己有几分潜力。”

洛十五接过树枝，静静地看着她的演示——很简单的剑招，毫无花哨之意，招招逼人性命。

“你先扎马步。”叶文清停下动作，脸不红气不喘地摆正他的姿势，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洛十五难得耳尖泛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始扎马步：“师父，这剑招要多久才能学会？”

“学会是很简单的，”叶文清又倚在石头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的意味，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能学成什么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十五，在学会点到为止之前要先学会如何将人一招毙命。我们不学那些花哨的，懂得如何杀人就好——当然，莫要滥杀无辜。”

不知洛十五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一声不吭的扎着马步。他原先是个乞儿，比起同龄人来瘦弱许多，身上伤痕也还未好全，这会儿汗珠滚落，火辣辣的疼。

叶文清看他腿不住打颤，喊停了叫他疏松疏松筋骨放松放松，又将剑招给他演示一遍。看着他明亮专注的眼神，叶文清不禁在心底暗自惋惜——这样一个孩子，究竟为何会沦落到成为魔头的地步？

几个身外化身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叶文清接过饭菜，招呼洛十五来吃。寻常的饭菜在石板上一字摆开，叶文清拍拍地面，示意洛十五也坐下。

洛十五其实觉得她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