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自从杀了沈示白,就彻底被沈卿尘抓住了把柄,他被沈卿尘押进大牢,每天都只能跟牢里的囚犯抢吃食,他还曾心高气傲地对着他们说:“我可是先皇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沈卿尘那个贱种不过是吓唬我而已。”
可牢里的其他囚犯却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们这帮阶下囚竟敢嘲笑我?等我出去,定要把你们全部斩了!”沈淮之气急败坏,脸被憋的通红。
“你怕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个牢房里,唯一出去的时候就是被行刑的时候啊。”说话的人大笑着,紧接着慢悠悠的说道:“这是死牢。”
沈淮之突然跌坐在地上,身上铺满了灰尘。
“死牢?不行,我不能死,沈卿尘!沈卿尘呢?我要见他!”沈淮之对着牢外大喊,疯狂的摇着头,眼角不断有泪滑落。
“王爷这是怎么了?”顾安从走廊里走来,恭敬地笑着,可那笑里却不乏嘲讽与鄙视。
“顾安!你快把沈卿尘给我叫过来,那个贱种要杀了我!”沈淮之抓住顾安的衣袖,拼命地喊道。
顾安眯了眯眼,脸上还是笑着的,只是又冰冷了几分:“王爷别急,陛下这不让我给您下旨来了吗。”说着,顾安打开手里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安宣告道。
沈淮之跪着听旨,额头冒着冷汗,行礼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里尽是惊慌失措。
“沈淮之刺杀先皇,是为谋逆之罪;刺杀生父,是为不孝之罪;数罪并罚,于三日后问斩。王爷,接旨吧。”顾安说完,笑着将圣旨递给沈淮之。
沈淮之接过圣旨,不断的摇头,嘴里念叨着:“不,不可能...我不能死!”
顾安没有管他,转身离开了,只留沈淮之一人攥着圣旨大喊。
“小苏姐姐,陛下听说您近两日身子不好,特意请了京城中最好的大夫给您来看看呢,陛下对您真好。”茗香边给苏瑾初倒茶边说。
“嗯,我知道了。”苏瑾初漫不经心的应着,心里琢磨起时逾白的话,他说是沈卿尘灭了染国,可那时的沈卿尘手无兵权,又是如何灭的国呢?
“太医到!”门口太监的声音把苏瑾初拉回了神。
进来的太医戴着面罩,身着宽大的医服也不难看出那人高挑的身形。
“见过娘娘。”太医拱手行礼。
苏瑾初听着声音耳熟,缓缓抬头,正对上那人的眼睛。时逾白!他怎么在这!
时逾白知道苏瑾初认出了自己,眼底绽开一抹笑意,
苏瑾初怕暴露时逾白的身份,强装镇定的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让太医好好给我看看。”
“是。”
“瑾初装得挺像样。”时逾白摘下面罩,露出那调戏的笑。
“你就别取笑我了,你怎么进宫了?还做了太医?”苏瑾初坐在时逾白面前,眼里满是疑惑。
时逾白看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笑着解释:“我本就精通医术,在曦国这几年,为了接触到国家内部消息,经常扮成太医入宫。”
苏瑾初惊讶的点了点头:“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领。”
“是你小看我了。”时逾白歪头盯着苏瑾初,笑意更深。
“那你这次进宫是为什么?”苏瑾初一脸严肃的问。
“我觉得沈卿尘灭国这件事有问题,劝你先不要贸然行事。”时逾白也敛了敛笑意,认真的分析。
“据我了解,沈卿尘是徐洁被沈示白强贱后才生下的他,后来沈示白借助徐洁一家的势力登上皇位,而后就将他们母子关入地牢,日日虐待,徐洁受不了折磨,变成了疯子,就在年幼的沈卿尘面前自刎了。”
苏瑾初听的心里难受,沈卿尘那么小就目睹了母亲的死亡,还要跟父亲和哥哥争夺皇位,他所承受的远比苏瑾初以为的多。
“前几日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说沈示白突然死了,还是被沈淮之杀死的,现在给沈淮之按了个不孝和谋逆的罪名,就定在三日后问斩。”时逾白说完,心中不禁感叹沈卿尘的心机之深。
“三日后?”苏瑾初不可置信的反问着。
“怎么了吗?”
“我昨日在宫里听到过,过几日就是徐洁的忌日,算算日子,就是三日后!”沈卿尘竟要在母亲的忌日上亲手杀了沈淮之!那是他送给徐洁的忌日礼物!
“皇兄...听说你找我?”沈卿尘走进死牢,眼里尽是戾气,仿佛又变回了那年抢剩菜的少年。
“沈卿尘...你放过我...放过我...”沈淮之一边磕着头一边念叨着。
“没关系的,皇兄,我才舍不得让你就这么死了呢。”沈卿尘眼底显出兴奋之色,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因为愤怒而泛红“朕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