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在书桌前看书,正巧看到一句“虎毒不食子”沈卿尘冷笑一声,那沈示白还真是连畜生都不如,沈卿尘的思绪不断飘远......
那时的沈卿尘年仅十岁,每天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不断被人抽打、虐待,母亲死后,沈示白和沈卿尘更是变本加厉。
“啧,沈卿尘,你要死可别死在我面前,多晦气啊!”沈淮之看着沈卿尘身上越来越多的血,觉得这个贱种要死了“来人!把他装进袋子里,和那些垃圾堆一起推出城,不过是个贱种,父亲让我解决他,真是脏了我的手。”十二岁的沈淮之说完还假装用手帕擦了擦手。
等沈卿尘再次醒来时,他只觉得身上全是垃圾的臭味,紧接着便是痛感和饥饿感席卷而来,他顾不了那么多,他还活着,他慌忙的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巡视周围的环境,他现在的胃部已经饿的发痛,再不吃东西他就会死。沈卿尘尽量保持理智巡视人群,有一个妇女要倒掉剩饭剩菜,沈卿尘抓住时机,用尽全力,上去一把抢过已经臭掉的饭菜,埋头苦吃。
“恶心死了,没人管的小野种。”妇女骂骂咧咧的走了。
沈卿尘无心搭理,他确实是个野种,一个连父亲都想要杀了自己的野种。
沈卿尘一个人缩在小巷里,冰冷的天气让他不停的颤抖,身上的伤还没止住血,我应该是要死了吧,沈卿尘这么想着。
“小沈,我可算找到你了。”顾安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眼里满是担忧。
沈卿尘见过他,他经常会在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给他偷偷上药,还会悄悄支开看管的人给他吃口热乎饭菜。
沈卿尘想把手伸出去,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呼唤声也越来越远,他再也听不清了。
顾安把他带到了乡下的一个村子里,还给他找了好多史书,教他识字、做人,沈卿尘也聪明,短短几天就把史书倒背如流。
有一日,沈卿尘忽然问顾全:“为何沈示白和沈淮之那么恨我?母亲又为何自刎?”
顾安愣了一下,神情中透露出丝丝悲伤:“徐夫人她当真是个极好的人。”
徐洁当年是整个京城闻名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中有权有势,京城中的男人无不为之倾倒。
可沈示白当年不过是个在街上混日子的乞丐,遇见徐洁后,见她心思单纯,便筹划了一场完美的上位计划,在他一步一步的引导下,徐洁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这时沈示白只需稍稍一动手,让徐洁一家去替他征战,那这赢得的天下便都是他的了。
可沈示白这个畜生,竟然在当上皇帝的第一天就废了徐洁这个皇后,还用谋反之罪将徐洁全家判处死刑,并将徐洁和刚刚降生的沈卿尘关进了死牢。
从那之后,徐洁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经常对着沈卿尘哭,还晃着他问自己为什么会活成这样,可那时的沈卿尘不过才七岁,他只知道母亲每日都很痛苦。
顾安刚刚进宫时,服侍的便是徐洁,那时顾安不懂规矩,徐洁也不怪罪,那时的徐洁是个为爱冲锋的勇士,眼中总有希望,帮助了无数人,可就因为沈示白,她最后落得个在牢房里惨死的下场......
沈卿尘回过神来,手敲打着桌面,眼神冰冷得可怕,突然冷笑一声,站起身出了寝宫。
“陛下!”牢房里的士兵们向沈卿尘行礼。
“把门打开,你们先退下。”沈卿尘站在沈示白的牢房前。
“是。”
沈示白两缕头发散落在额前 ,一双幽深的眼睛带着疲惫和绝望,眼白泛起微微的黄,身上伤痕累累,瘫在草堆上,狼狈不堪。
“父亲休息得可好啊?”沈卿尘走向沈示白,眼睛直直盯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卿尘,以前都是为父的错,求求你,求求你念在咱俩这么多年的父子情份上,放过我吧,好不好?”沈示白见沈卿尘来了,抱住沈卿尘的腿,不停的哀求着。
沈卿尘看沈示白这幅样子,简直比街边的狗还要卑贱,不过他这样抱着自己的腿,让沈卿尘忍不住泛起恶心。
“好,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沈卿尘笑道,眼里隐晦不明,缓缓开口“朕只需要你杀了沈淮之。”
沈示白听后瞳孔睁大,声音都止不住颤抖:“你说什么?”
“朕说,你杀了沈淮之,朕就可以放过你。”沈卿尘笑着重复,他倒是要看看,沈示白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生,能否下手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好!我杀了他!用他的命换我的命,是他作为子嗣应该做的!”沈示白眼中显出决绝之意。
沈卿尘笑意更深,转身说:“进来吧,我的好哥哥。”
沈示白一下僵在了原地,沈卿尘这小子竟然算计他。
沈淮之从牢房外进来,沈卿尘早就算好了时间,沈淮之正好听到了沈示白说要杀了他的话:“死老头,你竟为了活命要杀了我?”沈淮之眼中尽是诧异和狠厉之色。
沈卿尘知道,沈淮之动了杀心,他递给沈淮之一把匕首,笑着说:“哥哥,朕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你。”
沈淮之接过匕首,一步一步地迈向沈示白,不停地质问他。
沈示白也慌了,不停地往后退,最后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试图唤起儿子对自己的信任:“儿子,父亲没有那个意思,都是沈卿尘!是沈卿尘他...”沈示白没有说完话,就被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心脏。
鲜红的血液大片大片的喷出,染红了沈淮之的脸,也映照着沈卿尘的欣喜,他终于为母亲报仇了,这个被亲生儿子杀死的结果,不知道母亲可否满意。
沈卿尘回了寝殿,嘴角上扬,不禁笑出了声:“好一出父子相杀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