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在肖铎脑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原来是这样…
肖铎直起身,幽幽的看着福王。
“多谢福王殿下给的消息,肖铎会把端太妃带出来的。”
福王拢着袖子站起身,既然目的达到,也就不跟肖铎多费唇舌,临走时路过,还拍了拍肖铎的肩膀。
“肖督主办事,我自然放心。”
“福王殿下,我还有一事想问。”
福王侧过身,琥珀色的眼睛透亮,倒映着苒苒烛火,半张脸映得明晃晃,他似乎知道肖铎想问什么,那股子智珠在握的气度显露出来。
“荣王吗?不过是为了混淆南苑王视线的罢了,那日荣安皇后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端太妃寝宫,自然是提前部署好的,肖督主,你的主子从前是先皇,不过从三日起换成了新君荣王,又有什么区别?”
肖铎没有吭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缓缓碎裂了几分,胸口压着冰坨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
南苑王勾结了那么多人,先皇早就容不得那位手握重权的摄政王,这才权利集中部署这么多,为了稳固皇权。
福王没有再说其他,自顾自出了门。
肖铎俯身行礼算是回应,明显心不在焉。
送走了福王后,肖铎连夜去了先皇陵墓,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人带了回来。
步音楼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在陵墓中打着肖铎的名号胡吃海喝,在他名下挂了一屁股帐,这点钱肖铎倒是没放在心上,不过福王居然还特意差人来了一趟,还上了那笔银钱。
肖铎也不常住在宫外的府邸,步音楼接到府上后,他有些担心南苑王对荣安下手,便干脆住在了皇城中。
至于后来如何,只听得曹春盎提过几句福王经常有事没事往他府上跑,也不知道在觊觎什么。
肖铎那府邸也就宅子值点钱,一穷二白,府中除了那位端太妃,他也想不出福王在觊觎着什么了。
肖铎除了忙活贪污赈灾款的臣子外,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每日在凤仪宫和咸阳宫中转。
他怕南苑王钻空子行刺,现在拿捏不准福王的心思,他一个宦臣,自然要替如今的主子分忧。
荣安照着铜镜,手边是一只比翼鎏金步摇和一只珍珠凤舞簪花,她思索着今天要戴哪只簪子,贴身宫女梅果走进来,小声在耳边说了一句。
“娘娘,肖掌印来了。”
眼睛从手边的金钗上移开,荣安一向淡漠的脸上,闪过了几分不耐烦。
肖铎这几日有事没事总来凤仪宫中转,一来就支走她的宫女,又是替她梳头更衣,又是跟着自己去御花园赏花,不理他他也不生气,跟空气似的杵在一旁。
拐弯抹角的赶人,肖铎听见了也装作听不见,赶也赶不走。
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自己未进宫时,在家里喜欢放风筝,就厚着脸皮问自己是不是觉得无聊,他可以做风筝给自己玩。
笑话,她一个金尊玉贵的太后,怎么会喜欢放风筝?
东厂督主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他看不出来自己不想看见他吗?
“让他滚。”
荣安秀丽的眉毛蹙起,直接拿起来那只金色的步摇让梅果替自己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