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万万没想到自己只用了一个早上包的鸡蛋饺,换来了接触大半年继女的一声“母亲”。“乖,再叫一声,可以吗?”小东急切的说道。“呀!母亲,我们该出去玩了吧!”这一声母亲虽然不是来自自己亲生儿女但也融化了一点小东历经世事冰冷的心。
她对丈夫吆喝道“给小怜出去玩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早就准备好了”秋叶黄道。“终于可以出发了。”小怜欣喜的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小东和大黄早已计划好带小怜去哪里游玩了,不过瞒着小怜让她心存好奇而已。
“爸爸,母亲,我走不动了。这一路又是自行车又是公交车的怎么还没到呀!”小怜抱怨道。秋叶黄直接背起了女儿走在前往龙门山的路上。小怜很久没有这样被爸爸背着了,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是一种久违的温暖,估计现在小怜不会想到不用多久她就会有弟弟、妹妹,要担起长姐的责任,再也不能这样任性的耍小孩子脾气了。“龙门山”在父亲背上的小怜抬起头念着牌匾上的字,小东道:“小怜呀!关于这龙门山可有一个民间传说呢!你从前听过吗?”十一岁的小怜从父亲背上跳了下来道:“这个西毫城,我第一次来,哪里会知道,你快告诉我嘛!”小东指着不远处的亭子道“走吧!坐到那个亭子里我给你讲。”小怜飞快的跑向亭子,大黄、小东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并肩而行,阳光正好铺洒在小东的脸上,引得大黄注目,小东回以浅浅的笑容。这样的画面,就是默默不语也是另一种美好。小怜喊道:“快一点,快一点我要听故事。”这样的小怜哪里像十一岁的孩子说是八九岁都不为过。小怜的喊声同时也打破了那极静的美好,她不愿意看到眼前的画面,思绪飞回从前。
“爸爸,大夫为什么说妈妈不好了。不好了是什么意思?”七岁的小怜摇着爸爸的胳膊问。秋叶黄实在是没有办法,“孩子,咱家被洪水冲垮了,你知道嘛?现在住的是政府临时安置的屋子,你知道嘛?你母亲本来就有遗传病你又知道嘛?”秋叶黄道。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秋叶黄无法接受,主动向领导请求提前去西毫,本来自己也接到了调令准备携妻带女一起去,可现在? 十一岁的小怜甚至懂事的能体会父亲半生不易,记得父亲当时喝了三瓶八度的酒醉后哭着对自己说:“小怜,我是真心爱你母亲的,当初娶她结婚后一心一意对她好,我知道她有遗传病,有可能会遗传给你,兴许你也没有多久的寿命,但是我从没有想过在你的教养上节省。”那夜她的爸爸没有菜,只一杯一杯的灌酒,边灌酒边嘟囔道:怜儿,我娶你母亲过门不久,我母亲就去世了。你母亲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为婆母守孝三年日日茹素,这份情我记得。这一生难忘。”怜儿一边回应着父亲,一边望着这被洪水淹没的家园,耳旁传来母亲的病中梦话。 父女俩静默无语,时间悄悄流逝,直至小怜跪在地上恳求父亲:“爹,求您在照料母亲过世之后让我送母亲的亡灵去姥姥姥爷家。我想先守着母亲。”秋叶黄不忍驳了年幼女儿的孝心,准许了。就这样,秋叶黄好生照料自己有遗传病的妻子直至离世,将七岁的小怜送到了岳父岳母家。
小怜伫立在白墙边,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以为此后会得到姥姥、姥爷的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