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和其他语文组的老师整整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议才决定下来考题,每个人处理完事宜坐在位置上便开始了每日的一闲聊。这时候说话的是一位老教师安惢,她德高望重说话也幽默在一众小年轻里也能聊的开来。
“小林啊,这几年到学校感觉怎么样?还有这几年的聚会萧老师也不来也总是独来独往的,有没有考虑找个女朋友?”
萧林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微微倾斜着支着脑袋,放松的状态朝着安惢温和一笑:“安老师,我一个人独自惯了,现在也挺好的,而且我才二十七不着急。”
安惢今年四十好几了,但是脸上的皱纹几乎看不见,这也让她在众人里面也是挺和谐的。安惢一拍手就下了决定:“那这一回考试完我们聚个餐,萧老师一定得来,可不能推辞了,一顿饭而已了。”
“好,您都这么邀请我了,怎么我也得给您面子不是。”
众人解散了会议就开始准备考试题目,每个人不一样的工作分配,虽然分量很少,但质量得过关。对于马上就剩几个月就要高考的学生来说这场考试还是很重要的。
萧林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拿出手机,里面就弹出来好几条未接来电,萧林眉头紧紧皱着紧接着推开椅子走了出去,他自从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很少有家里人找他联系。
“喂,小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刚刚在开会手机静音没有听到。”
一股沙哑的烟嗓从听筒里传了过来,萧林稍微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斜靠在栏杆旁向前看向了远处了树林,白净的衬衫凹显出他消瘦的腰际。
“欸,小林啊,就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我听说你是智行中学的老师,沈溪他想要转学到你们学校,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萧林淡淡的说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转学了,这事儿简单,把学籍转过来就行,你去他们原来学校把他的档案整理出来就可以了。”
“行行行,好,那就拜托你了,对了,你妈妈她很想你,你……”
萧林没听她说完就快速的打断了她“好,这事儿我会帮你的,没事的话就这样吧。”
萧林苦笑了几声,摇了摇头他才不会忘记当时他们是怎么把他赶出家门的,就因为自己的性向不一样就厌弃他,他不会再让别人拿他的弱点来威胁他了,他现在挺好的。
突然肩膀被拍了几下,萧林看也不看的开口道:“你怎么出来了?”
“这不是看你在外面停留挺久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怎么了,心情不好?”
李何和他并肩靠在栏杆旁,扭头看着他,衬衫微卷在中间露出纤细而不缺乏力量的手腕,领口微微敞开,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更加冷俊。
“没事,走吧回去写教案啊。”萧林放松一笑,转身就回去了,李何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也不眨一下。
沈溪叼着一根为未点燃的烟,翘着腿就放在自家的茶几上,身边是被人撕碎的白色纸屑,上面露出隐隐约约的黑色字迹“退学通知书”。
“阿溪,你跟妈说到底是不是你偷拍了人家女孩子的照片?被人发现告诉了老师。”
沈溪大笑了一声,额头上还有一个丑陋的伤疤让他更加看起来阴狠,他死死的看着那几个字,不屑的往上吐了一口“怎么了,拍她几张照片怎么了,她以为她长得很好看吗?长的那磕碜样谁会看上她,呸。”
段沫咳嗽了几声,一声浅一声重的朝着沈溪说道:“溪啊,欸,不过刚刚我已经和你哥说了,他会帮你转到他们学校的,到时候你好好学习,不要干那些不值当的事了。”
沈溪疑惑的问了一句:“我哥?我哪里来的一个哥?不会是他吧。”
烟雾在空中飘渺不定,段沫吸了几口才开口道:“他是你大姨家儿子,人家是高中的老师,所以妈去让他帮咱们的忙,这样你也有学上了,你小时候应该是见过的。”
沈溪突然变了脸色,一脸讨厌的神情撇了撇嘴巴“他不是同性恋吗?他居然喜欢男人,真是不可思议,但是他人长的挺好看的,可惜了。”
“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坐车去了,我们得早一点去看房子了,我先去收拾收拾,”段沫微微苟着身子,她早年被人打伤至今没有养好,全家只靠着沈世忠一个包工头撑着,但是家里还算是有一点小钱。
“妈,我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沈溪飞快的下楼骑着摩托就到了一家餐厅。
“溪哥来了,快坐快坐,听说你要转学了,准备去哪个学校?”其中一个矮胖的男生着急的向他问道。
“去隔壁市,好像叫什么智行中学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来找我,应该也不远,一个小时就到了。”
其中一个染着奶奶灰的高个子男生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欸,你们还记得一个叫程归鹭的人吗?他好像在我们学校上过,但是我听说他也在隔壁,有可能溪哥你还能碰见他,都知道他妈妈…嗐,说起来挺恶心的。”
沈溪回忆了一下回道:“程归鹭?有印象,他不是早就不上学了吗?他这个人挺狂的,他爸爸早就不要他了,他妈妈倒是疼他,不惜拿自己去做买卖,可惜啊可惜。”
程归鹭像往常一样沿路走进一家轻音乐酒吧,震耳欲聋的鼓声和音乐伴着人群热烈的掌声让人放松愉悦,程归鹭从后台出来带上面具拿着吉他走上舞台,开始他晚上的表演。
看着他上场,台下立马欢呼了起来“彐哥,彐哥…”
舒缓的低音在人群中响起,慢慢的都停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在聆听着他的嗓音。吉他的琴弦轻轻地被拨响,只单单的前奏就让人们很是期待。
在一个角落里,萧林坐在高脚椅子上,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西装,上衣悬挂着一玫白色的玫瑰胸针,下身一条西服黑裤隐藏在黑暗中,慢慢晃动着酒杯里的液体,微醉的他在歌声中迷失了自己,萧林支起自己的额头眯着眼睛看向舞台上的歌手,但是他戴着面具实在看不清楚。
萧林感觉自己有点头脑不清楚了,站起身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转门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位“彐哥”,他晃了晃自己的头,感觉很不舒服没去追上去,出门打车就要准备回去了。
程归鹭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但一出来就不见了也没仔细再想。
“阿归,今天幸亏你来了,不然他们都稳不住场子,你唱歌能力又增强了啊,这是今天的费用,给你放这里了啊,我先去忙了。”
程归鹭路过卫生间看到了洗手台上发光的胸针,那是玫瑰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