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人满眼笑意的看着镜头,微长的头发肆意张扬,另一只胳膊伸向旁边感觉还有一个关系比较好的人,但是为什么被剪掉他就不得知了。
程归鹭看着这张青春洋溢的照片再回想起昨天那个温柔稳重的人,内心直嘀咕“这变化怎么这么大。”程归鹭沿着街道小巷拐了几个弯才站到自己家楼下。
逼仄的矮楼下全是杂草枯叶,灯泡在空中发出“吱吱”的疲倦声,黑黄的墙壁上被熊孩子用粉笔乱涂乱画更显得破旧不堪,不知又是哪个不听话的被父母追打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叫声。程归鹭烦躁的双手插兜一脚把旁边随风滚动的塑料瓶踢飞在远处,随即就往三楼走去。
铁门执拗了几下就被程归鹭暴力的推开,一进门脚边就是被乱扔的七零八乱的衣服,程归鹭两眼一看也不看的一脚踩着衣服就要往自己房间里走去。路过卫生间里面依然站着一个半身不穿衣服的男人正在刮自己的胡子,竖横交错的红痕遍布后背,程归鹭早已不胜其烦一把把门哐当关上,捞起一把椅子就把自己摔了进去。
门外听到声音的男人破骂了一句:“我呸,不知道自己老几了,弄这么大声音想要吓死谁。”不一会儿一个女人踩着微高的拖鞋猛的一声打开了程归鹭的房门,开口就吼道:“小兔崽子,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那是身高很是高挑的一个女人,微卷的乌黑长发明亮发光,凹凸有型的身材穿着一条及膝盖以下的薄长裙,在并没有暖气的屋子里居然也能受的住。程归鹭看都不看她一眼,伸手就朝她展开手掌吝啬的吐了一个字:“钱。”
“你就这样跟你妈说话啊,一回家一句话也不说就只管跟我要钱。”程归鹭抬眼看了看她,果然一脸早已被装饰的面容,他内心躁郁不堪一脚把旁边的凳子给踢倒在地。门外两个人亲昵的声音通过并未关上的房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一下子让他胃里直泛酸水,恶心占据了他的食管推门进入洗手间,然而什么也吐不出来。伸手捧了一手水就往脸上扬去,消瘦的脸颊露出一种病态的样子,攥起拳头就往墙上砸去。
“呐,这些你拿着,想干什么就去,妈妈还有事就先走了。”只听见一阵捣鼓的声音他妈妈带着男人出门去了。
他又不是不清楚他妈妈是干什么的,自从他那早年抛妻弃子的爸远走高飞的时候他妈妈就变成了这样,他又不是害怕他妈就这样在床上没了,但是他又无可奈何。程归鹭早年的成绩非常的优秀,但是跟着她妈妈来回转校,来回搬家他早已不想读了,这就放弃了好几年,话说这一年他就该高考了就可以去往另一个美好的城市生活学习,但是他没有,他已经错过了,今年他已经十九岁了,没有人愿意管他,他也懒得搭理自己。
看着床上的那件黑色大衣,程归鹭又想起昨天那人的多管闲事的行为,他慢慢的伸手轻轻地把它放在膝盖上,缓缓低头把自己埋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