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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离婚时我15岁,我哥21岁。
他们当街撕扯在一块儿,我爸送给情人的玫瑰散落一地。
我和我哥踩在玫瑰上,他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低声说跟他走,我拉下我哥的手说,我愿意。
我还没有成年,他们俩都不想要我这个拖油瓶,我哥把我带走了。
他们最后留给我的就只有那一地的玫瑰,我觉得他们是在成全我和我哥。
从我记事起他们就没管过我,由着我发疯乱跑。我爸忙着出轨,我妈忙着骗钱,从小到大都是我哥看着我。
我不理解他们既然不想爱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脱离娘胎那一刻我就没人要的小孩。
他们既不爱我也不恨我,所以我长成了一副谁都不怕的样子。
所以我胆大妄为,在青春期时,就觊觎我哥。
我第一次梦遗对象就是我哥,我哥在梦里裸着的上半身叫我“姜姜”时我就泄了,梦醒之后我不可自拔的回味那个无与伦比的梦。
从那以后我哥就是我青春期的闸口,在无数个夜晚伴随着我无望的欲求喷薄而出。这个称呼在我嘴里翻滚发烫,暧昧的粘连了满手粘腻。
后来我开始喜欢捡我哥剩下的衣服穿,洗衣液的清香,盛夏的汗湿味,对我都有致命的吸引。
我偷偷在被窝藏我哥的贴身衣物,像个变态的瘾君子着迷我哥的味道,想象着把他压在身下,或者被他压在身下。
白天他是我亲爱的哥哥,晚上他是我梦里的恋人。
我哥眼里我依旧是依赖着他的弟弟,我知道怎样当一个称职的弟弟,也知道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窥伺者。
我升到高一时我哥忙着实习创业,他说不考研了,挣钱以后给我买大房子。
我不要,我想和我哥就这样一起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以后死了也躺一张棺材里。
高一一年的时间,我哥不知道被学校叫了几次,但我哥从来不会责备我。
我不像我哥看着像个好人,我没有我哥的多情眼。曾经跟我挑事儿的人说过,我长着一张谁都不服的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眼角和嘴角都是下垂的,看谁都薄情。
最后我把监护人电话改成我自己的,背着我哥去酒店打工。
我哥最后还是知道了。他去我打工的酒店接他的老板,猝不及防遇见上班的我,盯着我的眼神像一头被忤逆的野兽,
“姜樾!”
我的名字像是什么咒语,从我哥嘴里喊出来我就跑不动了。我哥揪着我服务员的衣服就把我拖回了家,疯了一样把我按在地上揍,原本温润的声音尖利震耳,
“为什么不听话?!谁允许你去打工的?我养你是让你去念书,不是让你去伺候别人的!”
我没说话,和他面目狰狞的对视,挺身把嘴巴里的血沫啐在他脸上,
“姜执!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你老板是不是说喝酒了让你来接,他为什么不找司机非得找你,为什么开了房间还要你去接,为什么别人不行非得是你!”
我抑制不住心里的不甘和愤恨,声音越来越大,像一把利刃撕碎冠冕堂皇的借口,把肮脏恶心的兽欲解刨开来。
我哥怔住了,他的身体还有激进的余韵,胸脯剧烈的起伏,却骑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我哥在想什么,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如果我知道那个老板的房间号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那里。
我知道我哥很漂亮,细长的眉型配着一双桃花眼,还有不太明显的双眼皮,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很温柔,不长不短的头发,略微上扬的唇角,下唇边缘有一颗小痣,是极具引诱的长相。
我看着我哥坐在地上,像被吓得瑟瑟发抖小动物,我大度的不再跟他计较。
我哥不允许我对他撒谎,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我哥挨过来,手掌捂着我的耳朵,声音沉闷,
“对不起,是哥的不是,疼不疼?”
我拉下他的脖子舔掉了他脸上的血沫,我不想让我哥心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温顺的靠在我哥身上说,
“哥你头发乱了。”
我哥辞职了,我看着他给那个下流的人渣发送了辞职报告。
晚上我睡在我哥怀里,我哥抱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哥的味道从来没有如此浓郁过,是我午夜梦回时的几十倍几千倍,我不敢在我哥面前放肆的意淫他,只能尽量蜷起来,缩进我哥怀里。
我哥又把我送回学校了,原本的班主任说教不了我,委婉的拒绝了我哥的请求。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不学无术,打架滋事。
我暗地里嗤笑,无所谓老师是谁。我哥去求了校长,让我承诺会好好读书。
我签了保证书,只要是我哥希望的,我一定会做到。
我哥毕业之后在实习公司捞够了钱就辞职了。他说要和大学同学一起创业,以后他就是大老板了。
那天我哥带我去了他工作的地方,他们租下了这栋写字楼的中间三层,作为刚上市的公司的新地址。
我站在我哥身旁,小声的同他说话,
“哥,我以后要考你的大学,将来在你的公司你做我老板。”
我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背,
“行啊,以后看谁敢欺负你。”
高三很忙,我哥也很忙,我每周周末都会坐三路公交车去公司找我哥。
车厢很安静,行驶过林荫树下,我看着树枝缝隙的阳光掉进车里,像踩着音阶靠近,在明暗交错的车厢跳了一曲无人听懂的华尔兹,随后逃离这个逼仄的空间,像从未来过。
我高考结束,报了我哥的大学,主任说我可以争取一下更优越的大学,被我拒绝了。
出成绩那天,我哥笑的合不拢嘴,我不停的引诱他喝酒,妄想在他喝醉后为所欲为。
那天晚上他果然喝醉了,我把他扶上床后却不敢再碰。我们已经换了更大的房子,已有了各自的房间,可我就是不想回去。
我爬在床沿看着床上的睡美人,黑暗是最好的掩饰,如果情欲有形,我一定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爸妈造我哥时一定带私心的,把我哥生的这么好看,就像一朵玫瑰,而我是带刺的花茎。
我觉得这很合理,我会为我哥驱除一切妄图摧毁或玷污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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