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小陈姐,咱们是来奶茶店写作业?”
郭敏哲一身棕色棉服,短发齐肩散着,随着步子轻微晃动。她推门进店,身后跟着萧婉苴。
“好姐妹就是要一起写作业!”
陈昵一见她们,惊讶道:“我的天,婉苴,就几天没见长这么高了!”
本来她俩站一块,应该是郭敏哲高萧婉苴一截,现在倒正好反过来。
萧婉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嗯哼,明天就逆袭最高。”
自秋天运动会那次在医务室的剖白之后,萧婉苴渐渐变了。就好像,之前的她只是一个爬满裂痕的的空壳,而现在空壳渐渐隐去。
原来她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心地却还很单纯。
前几天过年,萧婉苴还给三人都做了礼物寄过来。是她自己编的手绳,有弹性,能当头绳用,她们三个都带在身上。
奶茶店的门有些老旧,搓着地板慢慢地回旋。门即将关上,又被一只略显苍白的手顶开,是丰恣。
郭敏哲听见声音回头,吓了一跳道:“丰恣?咱们这么近吗?我怎么没发现你。”
“我不是一直没什么声音?”
“也是。”
“有种被跟踪的感觉,你不会一直在我们后面吧?”
丰恣关上店门,随手拍了拍黑色针织帽上落的雪:“昂。”
“吓到你了?”
郭敏哲隐约觉得,丰恣的语气有些异样:很轻,和缓。真是怪怪的。
暂时不想想那么多,她随便回了一句“还好” 。
50.
雪悄悄落着,细雪飘了一天。
陈昵已经在座位上等了半天,忙拉着三人坐下。随便点了几杯饮品,四个人放下菜单就开始谈天说地。
陈昵:“我我我的周边到了我今天还背了一个出来!”说着把帆布包上的挂件拿到三人眼前,是迷你版的洛先生,一脸犯愁地束着马尾。
“你们应该不记得了,他最开始真的不会束发哈哈。”
“哈哈哈哈他这个表情怎么这样这么搞笑……”
陈昵作为话唠承担了主要的输出,说的话比其他三个加起来的都多。
闲聊着,天一下子就黑了。丰恣眉头一跳,慢慢从包里摸出语文书,本想偷偷摸摸看几眼,不慎被斜对面的陈昵瞄到了。
陈昵看了一眼手机:“妈呀聊了这么长时间!快写作业吧。”
丰恣如愿以偿,把假期作业拿出来准备写,余光瞥见郭敏哲摆了张草稿纸出来准备写数学题。
“敏哲,借我一张草稿纸。”
郭敏哲抬头看她:“我只带了一张。
“幸好我用不了多少,分你一半吧。”
说着她就要撕下来半张,丰恣忙道:“不用,我过去和你一起写。”
虽然郭敏哲觉得,直接撕一半不是更方便吗?不过也还是由她去了。
丰恣和原本坐在郭敏哲身边的萧婉苴换了位置。
萧婉苴:“陈姐姐!”
陈昵:“这呢哈哈!”
相比对面的活跃气氛,这边就有点怪怪的安静。
郭敏哲把草稿纸横过来,两人翻开数学作业做。
萧婉苴写着一篇英语作文,而陈昵无所事事地刷着微博超话——贵族学校作业少,她打算最后一天再写。
已经是晚上六七点,奶茶店人挺少,只剩下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偶尔的风声。透过窗户渗进来,不冷,倒是有一丝清爽。
暖黄的灯光打在头顶,萧婉苴从书本中抬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二人。
丰恣是左撇子,她的手和郭敏哲的总是碰在一起,有意无意地擦过去,再碰撞下一次。
两人的手上都带着萧婉苴编的手绳,同款不同色,一个深蓝一个浅灰,在眼前晃着,就好像……
丰恣手背挺凉的。
郭敏哲思绪有点散,离得太近了。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衣服上的洗衣粉味,沾着雪化的潮湿气,这人是不是又淋着过来的……
不过在奶茶店待这么久,都快被甜味熏入味了,暖气烘着,毛衣看着暖融融的,应该很暖和吧。
郭敏哲偏头打了个喷嚏,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感冒。
51.
事实证明,久病成医。她真感冒了,而且赶上了急性肠炎,疼得躺进了医院。
她这一躺,没几天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本想着等好利索再去,结果就出事了。
郭敏哲转去了双人病房,里面,萧婉苴正吊着石膏腿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