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常年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自然练出了好酒量,跟解雨臣喝酒的人,谁喝谁倒。
但黑瞎子的酒量比解雨臣更胜一筹,毕竟瞎子可是把酒当苏打水喝的人。
解雨臣生日那天,走完形式结束应酬已经晚上十点了。生日对解雨臣来说也不过是个形式,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天比平常都要忙碌。
解雨臣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衫领口,拿起车门上放的解酒药咽了两颗,身体这架连轴转了这么久的机器终于能停歇了。
回到家还没等他开灯,黑瞎子就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慢慢带他走到生日蛋糕前。
“许愿吧!”黑瞎子松了手。
解雨臣笑着说:“好土。”
不仅仅是裱花蛋糕土,连装扮布置也土。
“土到极致就是浪漫。”
黑瞎子给解雨臣办的这个又土又浪漫的生日party确实让解雨臣累了一天的身心得以放松下来。
解雨臣拿着小叉子优雅地吃着蛋糕,黑瞎子开着苏打水味的啤酒喝得正爽。
难得解雨臣生日,他可以尽情喝酒又不挨念叨。
黑瞎子举起酒问道:“花儿,来一瓶不?”
“我今天都快喝吐了,你自个喝吧。”
黑瞎子灌了两瓶,凑解雨臣面前,“我喝醉了。”
解雨臣推开他,“你少装。”
“我不管,我就是醉了。”
“所以呢?”
解雨臣放下手里的叉子,有点好笑地看着黑瞎子,“你醉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黑瞎子将屋里唯一开着的那盏橙黄色落地灯也关了,在黑暗中用眼睛细细描摹解雨臣的面貌。
“花儿爷要不要猜猜我想干嘛?”
“我猜你要借酒耍流氓。”
“强买强卖的才叫耍流氓,你情我愿的叫为爱相融。”
“歪理。”
“在花儿爷这,我的歪理都能成真理。”
解雨臣莞尔,伸手摘了黑瞎子的墨镜。
黑瞎子双手撑着桌子边缘,把解雨臣圈在怀里,用拇指抹掉解雨臣下唇上的奶油,又放嘴里舔了舔,齁甜,看来下次得换一家蛋糕店。
解雨臣炽热的呼吸缱绻在黑瞎子耳边,浅淡的月光从纱帘透过,黑瞎子看清了解雨臣红润的唇,他身上萦绕的酒气将解雨臣的雪松香味都掩盖了去,最后化成水雾氤氲在解雨臣的眼眶里。
黑瞎子抿着嘴笑,指腹又在解雨臣的软唇上抹了一遍,起身又把落地灯打开。
“去干嘛?”解雨臣舔了舔嘴唇。
“去洗澡,准备睡觉。”黑瞎子把皮外套脱了甩在沙发上。
“瞎子,你该不会那方面出什么问题了吧?”
言下之意,都进展到这一步了,氛围也上来了,居然要洗澡睡觉?
黑瞎子顿了脚步,回头看着解雨臣,“我是考虑到你累了一天,想让你早点休息来着,你居然怀疑我?”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黑瞎子折回去,澡也不洗了,一把抱起解雨臣放床上,“黑爷我有没有问题,花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解雨臣一手抵着黑瞎子想要勤上来的嘴,“欸——我又想洗澡睡觉了。”
“澡我会帮你洗,觉晚点再睡,上了膛的木*仓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可我明天还得早起,这误工费怎么算?”
“解老板放心,误工费我开滴滴也得还你。”
见解雨臣还不松动,黑瞎子用拇指来回摩挲着解雨臣的锁骨,道:“好花儿,你就同意了吧!”
解雨臣动容一笑,宛如三月桃良,隧展开双臂,迎黑瞎子入怀。
解雨臣呼出断断续续的热气,在黑瞎子耳边道:“瞎子,我好像醉了。”
“那我们一醉方休吧。”黑瞎子把粉色的衬衫扔到了落地灯上,将灯罩住,暖黄的光芒暗了下来,透着淡淡的粉红。
光芒折射到贴在墙面上的happy birthday的气球上,气球又反着光。
床头原本摆放着的史努比玩偶不知道被谁丢到了地上,和史努比一起待在地上的,还有解雨臣关了机的手机。
第二天解雨臣是被黑瞎子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了一会,终于在床角摸到了大声放着“亲爱的你慢慢飞”的手机。
解雨臣眯着眼睛瞅着屏幕上“便宜小徒弟”的字样,忍耐一番终于在苏万喊了好几声“师父”后开口。
“今天星期三,早上八点二十四,你不用上课的吗?”
苏万那边沉默了半晌,试探地问道:“解老师?我师父在吗?”
解雨臣转头环顾了四周,没见黑瞎子的身影,估摸着是在厨房做早饭,他用手撑了一下床打算起身。腰间突然传来了酸痛,解雨臣倒吸一口气,复躺平回去。
苏万自然是听到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一联想就知道对面发生过什么,一时寂静。苏万忽然就不想找师父了,赶紧说了再见挂掉电话。
时机不对,下次再说,小命要紧。
解雨臣呈大字型在床上躺了许久,想想又把黑瞎子的手机铃声换了,然后去翻床头柜里的消肿止痛药,倒在手上胡乱往腰背一抹,起床洗漱开机工作。
黑瞎子煮了拌面,煎了个心形的蛋铺在面上,又热了牛奶。当然,这是解雨臣的份,他给自己做了青椒肉丝炒面,还放了勺蒜蓉辣酱,最后满意地吸了口香气。
解雨臣带着一身红花药水味和起床气坐了下来,黑瞎子先是献殷勤地给解雨臣按摩一把。
“花儿,感觉怎么样?力度还可以吗?”
“还行。”
解雨臣咬了一口煎蛋,看着对面的青椒肉丝炒面,夹了一筷子尝尝。味道不错,就是太辣。
解雨臣慢条斯理地吃完,擦了嘴,抬了抬下巴,“行了,你赶紧吃完开车送我。”
“得令!”
黑瞎子快速扫完了早餐,专职司机开始上班。